<p>次日天色刚刚放晴,王恢就已在太守府待不住了,匆匆用过早膳,他就忙着去和灌夫告别。
而这时,灌夫刚刚练完一通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见王恢前来道别,忙取了十坛会稽老酒,把这十坛老酒尽数交给了王恢的随从。
两人依依揖别后,王恢刚要登车,却见太守严助赶来送行了。
王恢十分感动,上前拱了一礼谢道:“在下此次会面,纯系互通有无,却受到太守如此盛情相待,在下心中真是不胜感激。”
“哈哈,王大人太客气了,东瓯闽越两国战情变化,全仰仗你用兵之道,把残局收拾好,严助只是惜英雄罢了!”严助哈哈笑道。
看不得互相感谢的画面,灌夫总觉得太虚了,即便是真心实意,也有几分亢长无味。
他不耐地拉着二人坐下,大刺刺地道:“你们俩先坐下,陪我喝上几杯再说,喝完了,王大人你也好壮壮行,严大人更可以放宽心,何乐而不为呢?”
面面相觑,严助与王恢都笑了起来,对于灌夫的直性子,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不多时,灌夫就抱着一坛子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容满面。
一揭开坛子上的封布,浓郁的酒香味就扑鼻而出,陶醉的吸了好几口,灌夫才满意地嘿嘿直笑。
朝几个杯子里斟满酒,举起酒杯却是皱眉道:“这劳什子酒杯太小了,真不够尽兴!”
“哎呀,灌夫你也别想着去拿碗了,就这样喝吧,不碍事的,王大人可不能喝多,喝多了赶路很煎熬的。”严助苦笑道。
“对啊,我还要赶路呢,就这样喝吧,来,干杯!”王恢举起杯子道。
“罢了罢了,干杯!”
几杯酒过后,王恢脸上变得红润了许多,他挥挥手,便推辞不再喝了。
……
好几天过去了,
东瓯国都徐堰王城在闽越大军的冲击下,已然是千疮百孔,城上的守军也是锐减至五千多人,正坚难地抵抗着城下攻城巨兽的吞噬。
巨石滚木早已用尽,只剩下一堆堆沙子,权且被当做了杀敌的利器。
两边损失的人马,那些生命,变得暗淡无光,瘫倒在地上,显得无足轻重,纵使血液再红,兵魂再不甘心,他们终归是躲不掉被草草掩埋的结局。
活着还能有一点点尊严,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堰王城已经撑不了多欠了,这么下去,等到弹尽粮绝之际,那就是东瓯国都的末日,毫无反击的可能。
驺智太狡诈了,对于什么时候该怎么攻城,是想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天气寒冷,城墙因为浇水结冰,变得更坚固了些,士兵动作又显得有些笨拙,现在的情形会更危急。
其实很多时候,守城的人还可以扩充,但为什么东瓯将军欧惠不用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