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彩娥回答,他自己接着道,
“随便她,把大门锁上。”
彩娥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陪着苏沉一起值夜差的温言,从宫中御膳房那里拿来了好东西,兴奋道,
“表哥,快来。”
温言抱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苏沉抬起头,看到她从食盒里拿出了一个砂锅,还有两个碗两双筷子。
“你先吃,我很快就好。”
苏沉加紧了手里头的批复。
温言揭开砂锅盖子,三鲜豆腐煲出现,香味扑了出来,温言把御厨自己要吃的东西给要过来了。
虾仁,白菜,香菇,豆腐,还有番薯面,满满一锅。
温言给自己盛了一碗,不停吹起,就是烫也吃下一口,味道特别好,温言催苏沉快来吃。
苏沉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合上,然后把桌上的东西锁在抽屉里。
他盛了一碗后,先是喝了口汤,确实鲜美,里头的东西他也都爱吃,和温言两人把一整锅都给吃了。
两人一起回到苏宅,已经是亥时初了,热夏每日都要沐浴,等全部弄好,半个时辰过去了。
温言睡不着,散着发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玉尘问她还有其他事没,若是没有,他要去睡了。
温言问他和寒酥是不是吵架了,寒酥把给他做的衣全撕了。
玉尘干脆利落走了,一点也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温言有些挫败的叹气,好像都嫌她烦。
可是,许久没和人好好说话,她真的很闷,找傅明庭聊天,他不会说些无聊事,只会说她的公务事。
找苏沉,他很忙,听她一两句牢骚很不错了。
给季应祈写信,每次都很厚一叠,可这也不够她的倾诉欲。
温言性子活泼,为官后压抑自己了很多,很多事不能说只能关在肚子里。
可能说的,她真的很想与人交流,但无人愿意听她说废话。
入睡的夜里,皎月洒下光辉,温言觉得自己很孤独。
蛙鸣虫叫的声音,怎么也停不了,夏日是生命力最热烈的一季,噪音,也是活力。
不能要求一个人开朗却又要她保持静淑,太阳与月亮不能并存,温言知道,身边人都喜欢她带来热闹。
可又有谁能理解她对着一群寡言沉稳的人,是多么的感到无趣。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被各种冷色调包围,要她成熟,要她少言,要她安分。
苏沉等了她半天,还在月下自影自怜,他出去,双手横抱起她回屋,
“你再看月亮,也不会变嫦娥。”
“人家嫦娥有后羿,我有啥呀。”
“那你下来自己走。”
温言抱紧了苏沉的脖颈,不要自己走路,享受被抱待遇,
“表哥,你现在变得好沉默,以前你话也挺多。”
“祸从口出,你以后管着点自己嘴。”
“我都快憋死了,也没个人能说话。”
“傅先生不是一直在。”
“嘁,他只是我先生。”
“真的?”
“不然呢,表哥,你困不困,我们再聊会儿天。”
“你给我按按,我听着。”
只点着一盏灯的屋内,光线昏黄柔和,温言在给苏沉按揉肩背,嘴巴不停。
苏沉偶尔插几句,然后问她是不是和傅明庭闹不开心了,温言趴在他背上,把之前不开心的事说了出来。
苏沉换了姿势,把她抱在怀里,
“绵绵,就如你所说,傅先生只是你先生,他已经做到了先生的本分,你不能再要求他用私事来与你分享,是你没分寸了。”
“可是我把他当朋友。”
“就是朋友,也要有界限,私事,只有亲密的人才可以分享,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啊。”
“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