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看着外头的姜伯渔,回头看到温言鼻下流血,立即让她仰头,点住心脉穴道。
忙得焦头烂额的傅明庭,听到温言出事了,赶过去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鼻下血流不止。
随行大夫把脉望症,一连三个都瞧不出问题,只说是身体阳虚。
倒是祁云昭听闻了此事,向傅明庭推荐叶三娘,短短两日,温言可见的人虚弱了下来,傅明庭同意他们上前看诊。
证人们也暂时都住在驿站里,叶三娘一眼就瞧出了温言是中毒之症,还是慢性毒,体内毒素积累现在发作了。
仔细瞧过后,叶三娘写下一张方子,
“傅先生,此毒并无性命之忧,但会损耗身体,解药也不难配,只是有一味药,我这里已经用完。”
“哪一味药?”
“产自北方的红参,这边很难找到。”
傅明庭的面色沉如水,他瞬间明白了为何要对温言下毒,要赶她回大都去。
“叶姑娘,可还有其他办法?”
叶三娘对这个温润有礼的先生很有好感,告诉他,她知道定州刺史府里有被搜刮去的红参。
当时有药商运来一批药材想在南方打开市场,专卖南方没有的药材,只是没料到定州雁过拔毛,巧立名目收税,生意完全做不下去,稀罕药材全进了刺史府。
“傅先生,在下愿意为大驸马尽一份力。”
祁云昭自荐去探定州刺史府取红参,如今伸冤翻案在望,他不想温言出事功亏一篑。
傅明庭迅速做决定,让他有需求尽管提,务必取到红参。
祁云昭让两名同伴随他一起去,将祁小河托付给傅明庭照顾。
叶三娘给温言施针,减缓毒素渗侵,祁小河站在一盘,捧着银针盘,清澈的眼中是担忧。
担忧温言出事,父母惨死报仇一事无望,更担忧小叔会出事。
见温言转醒,傅明庭松了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无言默默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感觉如何了?”
“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牙齿好痛。”
“你中毒了。”
“不是吧,针对我啊。”
就她一人出事,其他人都好端端的,温言觉得还不如刺客来呢,搞下毒这一套,难受。
“已经在找解药了,是我疏忽了。”
傅明庭有些自责,
“你怪自己干什么,要怪也怪他们卑鄙,快给我喝点水,喉咙要着火了。”
温言论事就事,不怪自己人,只怪贼人诡计多端。
傅明庭扶起温言起身,她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就着他喂下的水喝下,清凉的水在体内流下去,她叹出舒服。
自责的还有姜伯渔,他恼自己大意没有发现那个帮厨的问题,因为看她身世可怜,就没有设防,温言的夜宵,一直是她在做。
傅明庭在温言睡下后出来,宽慰姜伯渔,
“傅先生,是在下的错,觉得那姑娘可怜,才会帮她,让她负责大驸马的夜宵膳食。”
“伯渔,经此一事,希望你不要对一些看起来是弱者的人失去警惕,他们不代表善。”
自小被教导要锄强扶弱走侠道的姜伯渔,要纠正自己的偏见,诚如傅明庭所说,弱,不代表善。
“傅先生,大驸马如何了?”
傅明庭叹气,
“情况不算好。”
“傅先生,在下可以为大驸马传内力给她逼出毒素。”
“伯渔,此事暂等叶三娘他们回来,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暗箭难防,我们以后都多注意些。”
傅明庭又宽慰了他几句,离开去忙了。
中毒一事后,温言的饮食全由寒酥负责,照顾的活,落在了姜伯渔的身上,其他人也都不放心。
姜伯渔进去后,发现温言气息不稳,他刚俯身想掰开她眼睛情况,温言就自己睁开了眼,四目相对,装睡的人眨了一下眼。
中毒躺了快三天的温言,全身都不舒服,根本睡不着,她拿捏住姜伯渔此刻的自责。
苍白病脸的温言,没了平日里的高傲嚣张,虚弱的枕在姜伯渔的腿上,头胀疼的让他按头疏解。
握剑的手,指腹粗糙但轻柔温暖,温言闭着眼呼出高温的热气,按压使得头疼好上一些。
姜伯渔低头看着这只高傲孔雀在哼哼唧唧难受,莫名的,有一丝想笑。
温言枕着他的腿,左右翻身都按了一遍头,才渐渐睡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