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你等着!你大牢蹲定了!”李远一边哀嚎着一边威胁着。
“好啊!我就等着你来让我蹲大牢!”唐时将他翻过来,狠狠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说话不算话就打屁股哦!”
堂堂秀才公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压在地上打屁股,李远气得不得了,头顶都要冒烟了,他怒红着眼睛,手指狠狠抓进地里,他发誓,他定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唐时可不傻,他虽对秀才没什么敬畏之感,可他知道秀才在古代的社会地位,像他如今这样身份的人别说将秀才打成这样,就是弄破了一点儿皮,秀才不想放过他,他就一定会受点罪。所以,他在打李远的同时将体内的生命力利用起来,打完后只会感觉到疼痛,却完全不会留下伤痕,这就是他敢这么乱打一通的原因。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刘氏等人听到院中的动静,俱跑了出来,刘氏赶紧来到唐时身边,将他扒拉开,推开了他,“石头别怕,是阿娘打的,跟你没关系啊,石头别担心。”
唐时啼笑皆非,可心中却又一道暖流缓缓流进心田,就冲着刘氏这份爱护之心,他也不能再冷漠地当个旁观者了。
“阿娘,没事的,你仔细看看,我没有打他,是他打了我呢!”他伸出两只白皙肥嫩的胳臂,只见上面有不少抓痕,有的还破了皮,渗出了点血珠。
刘氏一瞅,哪还顾得上地上狼狈不堪的李远,连忙跑过去抓着唐时的胳臂,心疼得不得了,对李远的怨恨就更大了。
院中的其他人俱目瞪口呆,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他们看到的明明是唐时将李远压在地上狂揍啊!
“小弟,可我明明是看到你在打夫君啊,你也能信口雌黄,搬弄是非?是谁教你这般口出胡言?是谁教你这般粗鲁无礼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姐夫啊!”唐月见地上的李远发髻散乱不堪,衣服也是尽染灰尘,不禁斥向唐时。
她这句话一出来,院中顿时安静了一秒,就连李绍也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满脸心疼的唐月。
“阿月!”刘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说话呢?”
唐月不解,“阿娘,你再偏心也不能这样黑白不分啊,明明是小弟将夫君打了,你怎么能当做没看见?”
唐月这几句话说得比较文雅,至少对于唐家众泥腿子来说,她算是很有文化的了,而且看她神情,似乎也因此而感到高人一等。
唐时心想,唐月和李远能成为夫妻不仅仅是因为缘分,两人都一个样,只不过唐月是个半吊子而已。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刘氏又瞪了一眼唐月,幽幽地来了一句:“既然你这么担心他,那就随他一起回去吧。”
“阿娘……”唐月见刘氏话说得这么重,不禁委屈地红了眼眶,她说错了么?为什么阿娘要这么对自己呢?
“阿爹,大哥,二哥,你们方才也看到了,的确是小弟打了夫君,你们就看着不管?小时候性子这么顽劣,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唐庆叹了一口气,连旱烟都不抽了。唐年、唐季自然是想要帮着自家弟弟,于是沉默着不说话。
唐月看着他们,听着李远在地上不断地喊疼,心中酸涩不已,她的家人怎么能这么冷漠?这么是非颠倒?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沉默在一旁的李绍,不禁目露希望,“阿绍,你告诉娘,是不是小舅打了你爹?”
李绍漠然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脸上毫无担忧之意的唐时,吐出两个字:“没打。”
唐月震惊了,她的儿子就在这待了一下午,怎么就变得不诚实了?为什么会这样?她完全不敢相信!
“阿绍!你怎么能说谎?”唐月斥责道,“你爹教你读过的书都忘了么?你怎么能信口雌黄?”
李远身上的疼痛渐消,他腾地从地上起身,指着李绍骂道:“你个孽子!见自己父亲被别人打竟然毫不动容,还学会了说谎,你简直,你简直就是不孝不义之徒!”
李绍捏紧手指,垂首沉默着,一言不发。
唐时这时候笑了起来,“这不是随父么?我说姐夫,教育儿子之前,你是不是得自省一下?”
李远还记得方才的疼痛,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唐时就放了一句狠话:“唐时!你就等着蹲大牢吧!”他说罢便急步出了院子,唐月连忙焦急地追随上去,丢下李绍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这可怎么办呦!我的小石头啊!”刘氏突然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唐时却一点儿也不担心,李远身上没有半点痕迹,不管去哪儿告都没辙!
可他显然忘了一件事情,手握特权之人又怎么可能按规则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