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当下,什么东西都不值钱,值钱的便是粮食。户部尚书李青书在离开前可是交代过,朝廷拨粮,怎能给一群灾民果腹?要让灾民吃上一碗稠粥,也不是不行,需等到五皇子楚渊当了南下的安抚大臣之后,江南境内再大兴粥铺,为五皇子提升威望。
到时朝廷废旧立新之后,五皇子蹬上国之储君之位,江南众官员可就是扶龙之臣,那功劳可不小。
偏偏周泰康千等万等等来的可不是五皇子,而是太子。这不,那国舅又传下消息,即便太子楚千里来了江南,亦要哭穷,灾民多,粮不够等等,一定不要太子在江南俘获了民心,提升了威望。
眼下扬州众官可是与国舅一条船上的人,只能随着国舅的想法做,这不,二十日前,便杀了一位不愿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官员。
周泰康眼珠子转来转去:“再说太子殿下并不一定能看上那在烟柳之地的杨霓裳,国舅来信,太子南下身边有一位沉鱼落雁之色的侍女,亦有一位颠倒众生的媚女。”
“南下数十天,两女服侍太子,已经让太子应接不暇了,岂会看上那杨霓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
“没什么万一,就算看上那杨霓裳又怎样,太子楚千里的名声早被我们提前在江南败坏的一塌涂地,依照杨霓裳心有家恨的性格,你觉得她会相信一个无良太子吗?”
周泰康阴冷一笑:“诸位,今儿我等做戏与那太子看,而那太子的秉性众人亦都知道,你们说太子看了一眼扬州数十处粥棚后,还有兴趣看下去吗?”
“到时咱们按照太子的喜好来,再去寻一些江南独有的女子让那太子开开眼,当然明说太子南下要江南之女服侍。”
“而后会不会便只顾寻欢作乐,不顾灾民之危?”
“到时太子这个安抚大臣的名号怕是彻底要烂透在了江南,而国舅交代我们的事情亦能完成,那时候诸位可就是大功之臣了。”
“报···”
就在众人认为知府说的不错,窃喜之时,一个如同灾民的探子疾步走来:“大人,太子的队伍又出现在了管道之上。”
“哦?又出现在了管道之上?”
周泰康眉头一挑,急切问:“说说情况。”
“小人伪装成灾民在管道上行走,便听到马蹄轰隆声,然后便瞧见一辆马车,不过并没见太子本人。”
“可车队经过时,小人听到有军士小声怨言说那太子昨夜留宿在那秦淮河,对江南女人情有独钟,此次不入扬州城,便想再寻把烟柳之地,找那什么温婉如水的江南小娘子。”
“是吗?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还有这种嗜好,女子不爱,最爱小娘子。”
周泰康哈哈大笑:“你们看看,本官说的对不对?那太子本就无良,此次来江南怎会当好那安抚大臣,要我说,下江南是安抚他那寻欢作乐之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