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依旧沉默不言,楚千里背手走到门前,一脚刚刚跨过门槛,想了想,不曾回头:“再想想吧,吾明知有刺客,为何不用你二人,却用了楚雄明言不可信的门阀余孽牧白微。”
“甚至还有隐瞒尔等之意,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再想想那废旧立新,为何被吾悄然化解,才女入东宫,为何亦被吾玩弄鼓掌。事情真是楚雄对我溺爱有加,我胡作非为吗?”
二人还是不言语,不过气势却弱了许多,没了方才的凌厉之感。
楚千里瞧着湮儿坐在凳子上,一手支着小脑袋,一手把玩匕首,他压着进屋的冲动,轻笑:“护龙卫很厉害吗?是厉害,抵得过楚雄一句杀无赦?军中翘楚脾气火爆一点是好事,武将没脾气,与那文臣又有何区别?”
“但有脾气,却要分清楚与谁在一起,和谁发脾气。”
“在两军对垒中,你王之涣敢单枪匹马战敌数百数千,本太子为你擂鼓喝彩。但在本太子面前耍威风,吾可不理你,亦能一句话,要你命。”
“出行前,楚雄带我去了一趟英灵殿,吾从那里带走湮儿。亦知一件事,一个人,那人名杨兴山,当初吾母亲卫柔深陷包围,他一人一刀,陷入数百倍的敌军中,为吾母亲解围。”
“这叫忠心护主。你王之涣如若能够如此脾气胆量,本太子敬你,可你食君禄,忠心何在?吾看只有脾气。”
青年翘楚乃至第五战亦不知当初战门阀,灭六国中的一些事情,楚千里提及的那位杨兴山,让二位赫然敬重。
“王之涣,不是本太子瞧不起你,你甚至连那牧白薇都不如,她一介女流听吾一言,便毫不犹豫混入江湖草莽,替本太子解难。”
“而你呢?尽特么为本太子添堵,在行军中和楚渊谈笑风生,吾未治你罪,已是大度了,你还在想啥?”
“当本太子菩萨心肠,能忍你接二连三犯错误?”
楚千里另一只脚迈入屋内,心里又说了句牧白薇亦能为本太子解难,亦能为本太子解乏,妙不可言,谁人能抵?
门外,王之涣紧握钢拳,呼吸粗重,他乃军中翘楚,却被楚千里批驳的一文不值,甚至连一介女流也不如?实乃让他憋屈又愤怒。
“王将军,别气了,我倒觉得殿下说的并不是不在理。”
第五战转身,似笑非笑:“也许我们都站错了立场,亦看轻了殿下。”
“殿下有一言说的不错啊,你身为他的侍卫,在明知殿下与楚渊不对付,楚渊见太子未行礼时,却在两军前与楚渊谈笑风生,如若换做常人,怕王将军性命堪忧了。”
“第五大人何意?莫不是末将连和谁说话亦要征得太子殿下的意见吗?”
王之涣跟随在第五战身后,拂袖冷哼:“我乃武将,可管不了那些礼仪道德。再说谁是太子,谁想废旧立新与我何干?”
“武将要做的便是战场厮杀,庙堂阴谋算计与我何干?”
“不··不,谁是太子,上至庙堂,下至黎民,都有莫大的关系。”
第五战扭头看了一眼不服气的王之涣,说:“庙堂之上为废旧立新挣得不可开交,之前连陛下亦动了心思。要不然李嫣然也不会入东宫。”
“而殿下这段时日,的确像是转了性子,在庙堂之上能议边,亦能博得宰相乃至邹正的另眼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