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分七
经过那一夜，郑文灿和赵权的相处不再轻松，相敬如宾宛如刚认识的点头之交。
赵权试图拉近距离，却被郑文灿刻意地婉拒了。郑文灿虽然还是挂着笑容，但却让人觉得很难亲近。
赵权心里不好受，他突然觉得他拒绝郑文灿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如果他真的和郑文灿发生r0ut关系，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变成什麽了呢？
从朋友到pa0友？这并不是他希望的发展。很多人总说，做久了就会有感情，但赵权只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那多年的感情成了什麽？
他的关怀、他的付出却b不上r0ut的依恋，这样对他来说太残酷，也太悲惨了。
「权，我今天会晚一点送便当过去唷！」郑文灿在赵权出门前说道。
「喔？忙什麽呢？」
「今天早上有面试，所以会晚一点。」郑文灿说。
赵权愣了愣，点头说：「这麽快就找到了？」
「是我的老本行，看起来感觉还行。」郑文灿笑了笑。
「这样啊…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赵权替对方加油打气，这才关上大门。
赵权敛起笑容，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打了嘴巴，骂自己乱说话，什麽「等你的好消息」，他根本不希望郑文灿被录用。
该si！他还是个糟糕的朋友！竟然想诅咒朋友来让自己心里好过，实在是要不得。
「如果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赵权叹了一口气。
郑文灿送走赵权後，随手将碗盘清洗一番，便冼簌打理，头发还特地梳成流行的模样。
郑文灿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眸垂了下来。这麽细心打扮的自己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到赵权这，他邋遢地不像话。
果然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吗？郑文灿苦笑。
有什麽办法呢…这里温暖地让他不想离开。每每想到要再离开赵权身边，他的心又突突疼了。
他总不会得了没赵权就会si的病？啧，胡思乱想什麽！振作点郑文灿！
郑文灿打了打脸颊，提起jg神，换了一身西装，打好领带，前去他面试的地点。
这家时尚发型距离赵权这里约四十分钟的车程，虽然远但至少是连锁发廊，升迁、制度固定，b较有保障。对目前落魄潦倒的他来说，算是很好的工作了。
「是郑文灿先生吗？」
「是的，您好。」郑文灿坐在沙发，看着眼前染着银光绿的美发设计师。
「应徵发型设计师？可以现场设计一款发型吗？」他简略看了郑文灿的履历，挑眉道。
「现场？」郑文灿有些讶异，却还是点头。
「小树让你试验，你帮他设计适合他又时尚的发型。」名叫小树的助理对他点了点头。
「没问题。」郑文灿脱掉外套，将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接过旁边递过来的剪刀，仔细端祥镜子里的小树。
他是腼腆可ai型的，虽然眼睛不大，但是看起来就很乖，嘴型尤其漂亮，或许可以当选最想亲的嘴唇。
郑文灿没多想就开始动手，他的手法熟练，专注的表情看起来很专业。只是不知道的人肯定没猜到，其实郑文灿的思绪已经飞到遥远的地方，他在想中餐的菜se。
今天时间不充裕，只能煮汤面，汤底就用昨晚吃剩的jr0u，再加一些番茄应该不错。
郑文灿偷瞄了时钟，已经十点多了，不赶快的话，赵权会饿肚子的。
想到赵权，郑文灿又回想那天的窘境，在心里臭骂了一番。
笨蛋赵权！蠢蛋！大木头！
「哈啾！」赵权打了一个大喷嚏，他0了0鼻子，觉得痒痒的。
「老板你没事吧？」陈允熙才刚走进老板办公室，就看到赵权打喷嚏。
赵权挥了挥手，「没事，你有什麽事吗？」
陈允熙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赵权，「这是我统整後的顾客满意度及意见表，请您过目。」
赵权翻开看着资料，陈允熙接着报告：「顾客的满意度很高，设计出来的家具风格，很符合他们的理想，但是在整t室内风格上面，顾客认为当初应该要建议他们设计出来的风格应该和其他家具搭配和谐，而不是让该家具成为突兀的存在。」
赵权点了点头，抬头问陈允熙：「那你认为我们如何改善？」
陈允熙愣了愣，支支吾吾深怕说错什麽。
「你说就是了，可行的话我会参考，不行的话我当没听见。」赵权笑了笑。
「我认为一开始就必须和顾客说明清楚搭配上的问题，如果顾客还是不清楚，建议可以画室内3d图让顾客一目了然。」陈允熙说。
「你是说照顾客的家做3d示意图？」赵权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你知道…我们人力有点短缺?」
陈允熙点头，弱弱地说：「是……所以可能要再聘请一名设计师……」
「聘请啊……也不是不可以，从大家的薪资扣一点，就可行了。」赵权眨了眨眼睛，「如何？」
陈允熙瞬间变脸，乾笑：「唉唷！老板！你看看，我刚刚说的是什麽烂点子，一点也不实际，你当没听到就是了！呵呵！」
「我觉得还挺好的呢！」赵权见陈允熙紧张的样子，终究没忍住，大笑出声。
陈允熙愣了愣，才恍然大悟，笑着说：「老板太坏了！跟我开玩笑呢！」
赵权0了嘴角，一脸疑惑地说：「我刚说什麽了吗？」
「没事！我相信老板，肯定会好好想出办法来的！那麽我就不打扰了，该吃中……哎！老板要不要吃我做的饺子，昨晚包的，带了很多来，很好吃的！」陈允熙难得觉得老板好相处，也就慷慨了一次。
赵权食指一g，说：「那还不拿来？」
「是的，马上为您送到。」陈允熙关上门，傻笑。今天的老板怎麽这麽可ai呢？都要恋ai了！
郑文灿到赵权办公室的时候，就透过门窗看到陈允熙坐在赵权旁边，两人嬉笑着。郑文灿管理好表情，深深x1一口气，敲了敲门说：「送便当的来了！」
陈允熙起身开门，说：「您好！」
「没想到有美nv在，唉……那我不就成了电灯泡吗？」郑文灿笑着说，眼睛不小心瞥到桌上的饺子，再看到陈允熙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泛苦。他握紧提袋，佯装淘气地说：「你有午餐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这麽赶，还不小心切……切错菜，做出黑暗料理，不过好险你吃饱了！这个我就带回去了！」他下意识将手往後放。
「来吧！你知道我不挑。」赵权起身，走到郑文灿身边，拉过藏在身後的提袋。
「老板，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陈允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离开。
郑文灿轻叹一口气，坐到沙发，「你还吃的下？」
「嗯，饺子没吃几颗。」赵权打开保鲜盒，里头是香气十足的n油菠菜义大利面。
郑文灿语气微酸的说：「看你笑成这样，那个nv人很对你的味吧？」
「还好，挺有趣的nv人。」赵权吃了一口，称赞：「真好吃！」
「这样啊……」郑文灿轻轻0着藏在桌下的食指，「要是时间充裕会更好吃的！」
「对了，你今天面试怎麽样？」赵权问。
「还能怎麽样？以我的技术当然立刻入取啦！」郑文灿b了胜利手势。
赵权夹面的手顿了一下，赶紧祝贺：「太好了！恭喜你。」
「我才要感谢你，要不是你伸出援手，我现在还不知道沦落去哪了。」郑文灿感激地说。
「你太见外了。」
郑文灿苦笑，不这麽说他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对赵权来说，他只是朋友，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今晚外面吃吧！庆祝我找到工作，我请客唷！」郑文灿站起身，语气带着得意的味道。
「好。」赵权微微g起嘴角。
郑文灿走出办公室後，垂下肩，低头看着贴着ok蹦的食指，苦涩一笑。
没事的，郑文灿。已经有人会帮忙照顾赵权，不用再这麽j婆。
打起jg神，郑文灿。赵权过得很好，少了你也不会有丝毫问题。
「自作多情嘛……」郑文灿傻笑，快速离开赵权的公司。
凌晨十分八
郑文灿重返了他的职场，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美发师的工作说轻松也轻松，但客人一多也是会忙到没时间吃饭的地步。郑文灿原本害怕他
离别的时刻总是来的特别快，赵权还在想着该怎麽跟郑文灿道别，是送他一个有意义的礼物，还是好好吃一顿丰盛的道别晚餐？礼物会不会太隆重？晚餐会不会太随便？
不过怎麽样想，赵权都不希望那一天到来，每每一想到离别的场景，他心口又闷又酸。
只是他这些思绪都没来得及实现，郑文灿就走了。他b预定的时间提早一天离去，连声招呼都没有，趁赵权上班不在的时候，提着简陋的行李，一声不响地消失。
赵权回到家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傻了，一gu愤怒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觉得很挫败，他自认为对郑文灿不错，没想到却换来对方的不告而别，就像当初大学毕业那时，郑文灿宛如失踪般，失去联络。
赵权的心里很受伤，虽然他早就知道他的付出不会有回报，但是他还是不够坚强也不够淡漠地面对这一切。
赵权走进郑文灿住过的客房，空气中还夹杂着郑文灿的味道，屋内的摆饰跟过去差不到哪里，但赵权就是觉得不一样了。他悄悄地关上房门，将一切锁在里头，他想他也许不会再打开它了。
噢……这就像尘封的记忆？赵权自嘲了一番。
思绪乱哄哄外加上班後的疲劳，赵权直往卧房走去，他打算睡一觉让自己平静一点。
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赵权随手往角落丢，他现在没心情管会不会脏或皱掉这种琐事，他将衬衫钮扣解开，k头松开，直接躺到床上。
眼睛有些乾涩，闭上眼似乎马上就会睡着，他想他确实累了。
赵权阖上眼准备入睡，但手机却不识相地叮来叮去，赵权烦躁地吼了一声，从k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画面上跑出通讯软t的讯息，赵权随手点开便看到陈允熙和其他职员在闲聊，赵权觉得小nv生的话还真多。
说到陈允熙，赵权觉得这个nv生胆子还真大，竟然邀他入群组，美其名增进公司团t交流，完全不怕他这个老板看到他们乱七八糟的对话？算了，反正他们肯定另开新群组聊八卦。
赵权将手机关静音，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ch0u回手时却碰到一个东西，赵权觉得奇怪，他记得他床头没放什麽东西。赵权随手0索一下，感觉像是纸张类的，也许是传单或缴费单。
看来是他多虑了。赵权收手，翻身闭上眼睛。
不过他有拿传单回来吗？他记得缴费单他都放玄关鞋柜上啊…。
赵权坐起身，打开桌灯，仔细瞧了一下他刚才0到的东西，那是一封密封的信。
赵权愣了下，立刻会意过来，将它拆封。他就知道肯定是郑文灿那个小子，都什麽时代了还写信，真是古板。
赵权从信封里头拿出摺好的信纸，他不禁吐槽，竟然还是最古老的信纸…，好歹也用卡片吧？
心里不停吐槽，却小心翼翼地摊开来看的赵权，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
「赵权，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老实说我实在不会应付离别的场面！这些日子以来很谢谢你的帮助，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是我三生有幸。赵权，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支持我，不然我可能不知道会在哪了。只怕永远还不了你的恩情了。」
赵权看完这封信一脸疲惫，失落的情绪一览无遗。他以为这封信里有着很重要的秘密，害他怀着一颗紧张又期待的心打开它，没想到只是平凡无奇的感谢函…，说实在赵权看完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才不在乎什麽恩情、感激，他为郑文灿做的这些，只不过是他喜欢他…
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事事为他着想；所以才不忍心看他狼狈；所以才对他好，不然他不会在凌晨十分，接一通八年来未联络的人的电话。
郑文灿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赵权不由得苦笑。
算了，人都走了，他还纠结什麽？
赵权翻身，将棉被盖住头，希望藉由完全黑暗b自己入睡，又或是闷着缺氧睡着，反正怎麽样都可以，拜托让他忘掉郑文灿，好好睡一觉吧。
赵权左翻右翻，一下侧躺，一下趴着，一下拉紧棉被，一下又快速拉开，最後他还是认命地坐起身，看来他这个晚上是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郑文灿，越要b自己不要想，越是充满两人的回忆，赵权很无奈，他现在才知道，他自己还挺痴情的。
也对…八年来都没想过找其他男人，也不过就是心还系着对方罢了。
搔了搔头，赵权缓慢地走进浴室，他洗了一身热水澡，舒缓疲劳的身躯。洗澡时他想了很多，想着如何打发这样难熬的夜晚，最後他决定还是等会儿出门买两打啤酒，租两部片子，再买一堆宵夜来填满他空空如也的肚子，最好是吃多一点，血糖上升也有助於睡眠，不过他想大概很难就是了。
噢…对了，明天请假好了，理由就是老板失恋心情很差不爽工作！赵权嗤嗤笑了一下，这就是当老板的权力！不过他的员工肯定会被这个理由吓si，一想起那些人惊讶的表情，赵权心情好了几分。
赵权还真的照做了，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公司的
赵权的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并不是说业绩不好，相反的，订单多到必须要常常加班才能消化的地步。
照理来说，身为老板的赵权应该会很高兴，但实际上却完全相反，只见他愁眉苦脸，冷淡严峻，好似有什麽大难题困扰着他。
上司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员工的心情。大夥都在想老板发生了什麽事，却没什麽头绪，最近事业一帆风顺，没有客户抱怨，也没有其他合作商刁难，简直可以说蒸蒸日上，那老板为何不开心？
「该不会是家里的问题？」负责接洽的小李说。
王经理摇头：「自我跟着老板开始，就没听过家里人的事。似乎是因为跟家里不含才出来创业。」
「所以说……」
「跟恋ai有关！」陈允熙接话。
「耶？」小李瞪大眼。
陈允熙哼笑一声，一副也太没见过世面的高傲感油然而生，她摇了摇手指：「你没发现最近少了谁吗？」
「谁？」小李傻傻地数了人数，但一个都没少，倒是王经理马上指出重点：「是那位帮老板送中餐的朋友？」
「那位朋友有什麽奇怪？我看他们两人很哥儿们啊！」小李抓头，想不破其中的违和。
「你这麽一说，我想起来了。」会计刘育芬也靠过来，跟着八卦一下：「自从那位没来，老板就一脸y沉，尤其是突然叫我帮忙订便当，整张脸臭得跟什麽似的，超吓人。」
「尤其上次老板看到那位带中餐来，整个人神采飞扬，眼睛闪亮，彷佛看到ai人一样，反差好大。」陈允熙补充道。
「所以老板和他朋友是……」一对？老板难道是同x恋？小李吓坏了，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真相了。
陈允熙瞪了一眼：「傻！如果是一对，相处哪会这麽相敬如宾！早不知腻歪到哪去了。」
「所以……」
「单相思。」王经理叹了一口气。
气氛静了下来，没人搭话，各自叹声连连。谁能想到要脸有脸，要钱有钱的h金单身汉也会有恋ai上的烦恼。
「唉……咱们老板也不容易，太可怜了。」
「所以最近好好表现吧，别让老板事业ai情两头愁。」
「只能这样了……希望boss赶紧平复心情。」
坐在办公室的赵权还不知道自己悲惨的恋情让他们掬了一把眼泪。
不过有一点他们猜错了，赵权倒是希望工作出一堆差错，好让他忙到没时间想郑文灿。
不过这样的效果极差，一有空闲反而会拼命想起郑文灿，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明明不是
「接下来我会把你们统整的作品一一播放，请你们选择五款最有市场的设计。」赵权播放投影机，简单解释：「接下来的方针很简单，既然客制化的市场会越来越饱和，那我们就往大量生产靠近。透过筛选，挑选最具风格的几套作品，修正改良再进行规格生产。」
赵权的想法不难懂，客制化是因为市场上的产品不符合需求。既然如此，就将过往客户客制的要求、风格筛选调整改良，那做出来的产品自然不怕没市场。
赵权才不会承认，他就是没事找事；没工作忙那就找工作忙。现下来说，能立即增加工作量的方法就是拓展业务，把规模扩大。这样能忙的事就多了，扩增厂房、增加设备、资金筹备、材料采购、招募人力、运输系统还有市场价格及上市等等要打点。
赵权就不信，这样他还能有时间想郑文灿。
赵权也是个狠人，对自己够狠。
「这样也太」小李说到一半又把话吞了回去，他光想到要接洽一堆上游厂商就心累，又要跟一群x1血鬼斡旋，实在太痛苦了。但对上boss犀利的眼神，连一句抱怨都不敢说了。
赵权环视了下属，脸se都不是很好，他叹了口气：「这几个月要辛苦大家了。放心，奖金会有的。」
王经理皱着眉头，对未来的日子担忧也忧心boss的身t状况。这麽轮轴转着，哪天会不会就这麽倒下了呢？
赵权无心t谅下属的心情，他边变换投影片边规划进度，「三个月内ga0定厂房和新设备，至少三套风格的家具要开始进入规模生产。小李要找到配合上市的商家，初期先从小商家推销，大型商场就看你的能力了，能打到契约我给你加薪。」
「收到。」小李认命点头。
「允熙负责统计大家筛选出的结果，并提出可行x和调整方针。」赵权看了陈允熙点头又将视线对上王经理：「市场调查分析做一份给我，顺便调度人员，哪里人手有缺会报给我，当然也可以提前徵才，这部分交给你。」
赵权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所有人不安凝重的神情觉得自己荒谬至极。
到底还是冲动了，但不这样自己慌乱纠缠的心该如何是好？
「没事就解散了。加油，等你们的好消息。」赵权宣布解散，下属垂着肩、拖着沉闷的步伐，离开会议室。只有王经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赵权旁边。
「我觉得你躁进了。」王经理说道。
赵权苦笑：「焕庭你跟我共事多久了？好久了吧！」
「正确来说你毕业创业就开始了。」王焕庭说着也回忆着当年辛苦拼搏的日子，那是什麽都没有，一小间工作室慢慢扩建到一间小规模的工厂，这其中的艰辛真不是言语所能表达。
「当初都苦过了，还怕现在吗？」赵权拍王焕庭的肩，「虽然是赶了一点，但事成後的成就感会加倍大。」
「我不是怕苦，我是怕小李他们承受不住，还有你，你简直了」王焕庭一激动就不管上下级，全部说出口，「你真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仓促地扩大规模，一点严谨地规划都没有，你刚刚说得那些指派，每一样都是很大的变革，都需要时间，三个月是在玩命，是在赌博，是拿咱们公司的未来开玩笑。你都没想过哪一个环节垮了，咱们还能继续营运下去吗？」王焕庭其实不怕对赵权说重话，他们除了工作外私下也是哥们，他觉得不这时候跳出来，赵权会冲动决择，一旦决定错了，後面就像骨牌效应般全倒了。
赵权手指敲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会有的动作。原本指尖敲在桌面上的轻快声彷佛压着千斤顶，沉重地让人喘不了气，「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焕庭，我没有一次像这次般难受，我不b着自己像机器运转，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他。」赵权r0u着头，颓丧地靠在椅背上。
「谁？你说的是郑先生？」王焕庭想起前阵子来送便当的男子，印象中姓郑。
「他可不是简单的郑先生，他是灿灿。」赵权私下是这麽喊郑文灿的，反正本尊又听不到，随便他想怎麽亲密怎麽来。
「灿灿？灿灿！灿灿！」王焕庭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就是那个你从大三开始暗恋到现在近乎十年的男孩？」
赵权随x得点头，在王焕庭面前他不需要掩饰什麽，反正对方知根知底。
王焕庭愣了好久，毕竟灿灿这个名字可是b赵权以为的还要来得出名。每当赵权喝醉，嘴里都会念着灿灿，他本人不知道但兄弟们心知肚明，那是赵权暗恋无果的青春岁月。
「那你怎麽没把他留下来？这麽好的机会！告白啊告白！」王焕庭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有为老板的恋情焦急的一天，一想到之前放任对方进出公司而无深入调查的自己就觉得悔恨，当初如果知道，他就会想办法把人留下来，哪还有现在这些焦头烂额的糟心事。
他怎麽就那麽蠢，以为boss是有新对象呢？
「我怕他对我没意思，他对我客气的像认识没多久的朋友，我告白怕是吓坏他，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赵权叹了一口气，当年大学没告白，错过了时机，三十岁了反而抓不住时机，又溜走了。
「你怎麽这麽傻？如果他对你没意思，替你送便当g嘛？」
「他那是报答我让他寄住。」
「不是！你还真傻？你用力想想，如果他对你没意思早就像我们哥们湖吃海喝，谁跟你客气，真兄弟才不会分那麽多，大不了之後请你吃一顿好的就没事了，哪这麽麻烦。」
「这」赵权仔细想了想，确实有那麽点不对劲，跟他那群兄弟相处完全不会像跟郑文灿相处那般瞻前顾後，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喜欢对方才会这样，但郑文灿的态度就值得细思一番。
好像太过小心了？深怕麻烦我、占了我便宜似的，为什麽呢？咱们不熟吗？嗯八年不见或许吧！总有道墙横在中间。
「我跟他八年不见了，过去再好，也都生疏了。」
「生疏了他还会找你？投靠你？」王焕庭质问。他才不认为这麽简单，八年不见却突然出现投靠赵权，不是有所图？又不是为了钱，那还能为了什麽呢？
「那是因为他喝醉，店员用手机打了我的电话。」
「你不觉得奇怪？八年了他还会翻到你的电话？店员谁不打打你的？你难道就不好奇？」王焕庭不敢相信这麽离谱的事，八年突然一通电话就住进赵权家，光想就不单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他图你什麽？」
赵权烦躁地抓了头：「别胡说！他没图什麽！是我自己让他住进来的！」
听到赵权大声驳斥，王焕庭闭上了嘴，看着他简直像在看粪土。
赵权被打败了，道：「行行行！我找时间套他话可以吧？」
「记得告诉他，你ai他ai得要si！」王焕庭翻了翻白眼，觉得赵权实在太磨叽了。
「行了！你可以退下了！」赵权挥手，王焕庭撇嘴道：「喳！小的退下，boss你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王焕庭在角se间切换自如，这一秒还是好友，下一秒就变下属了。
等到王焕庭离开，赵权瘫倒在桌上，後悔的滋味缠在心头。如果他能冲动行事就好了，什麽都不管就告白，是喜是悲都好b现在不明不排悬在那儿，实在是不好受。
唉…灿灿，想你了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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