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魅,这个以暗杀起家的暗夜王者,根本一无所知。
林苏发现了,不仅发现,他还拦截下了杀黎清汉的东西,破解了月影之杀的秘密。
这秘密说来一点都不奇,但是,却也奇诡到了极致。
说它不奇,是因为这人的工具任何人都有,就是一根头发。
说它奇诡到了极致,是因为这根头发是从月亮上来的,杀文界高手如同吃豆腐,即便林苏这样的人,看样子也吃了一个暗亏。
仅仅是一根头发,吹口气就能吹到八丈外的头发!
林苏轻轻活动下手臂,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南山客栈那边报官了,咱们的大戏开场了!走吧!”
手一挥,知府官服似乎凭空出现,他成了知府大人。
周魅眼睛亮了。
他刚才说过,要杀的不仅仅是一个文界,而是两个!
黎清汉已经死了,还有一个杜远峰。
现在轮到杜远峰了。
他会用什么方式拿下?
南山客栈已经灯火通明……
无数人都惊魂不定地议论纷纷……
什么?黎宗师死了?
谁干的?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京城文道宗师?
谁又有这份能耐,能杀得了他?
啊,司刑司的人到了……
门外,一大堆衙役飞奔而来,最前面的就南山府司刑司司正李至仁,他原是司刑司的右司,算是司刑三把手,前面两个被林苏打成了执,他这个不受上司待见,差点被排挤出司刑司的官场另类,被林苏任命为司刑司的正司(假命)。
林苏任命了一堆的官员,大家个个干得如同打了鸡血。
唯有他这个司刑司的主官,没多少存在感,因为南山风气变好了,钱变多了,打架斗殴杀人越货的反而少了,他其实很想表现一把的,但没什么机会。
今天机会来了,有人被杀!
该是他表现的机会到了!他精于刑事勘验,他长于破桉,对于桉件,他有骨子里的兴奋感。
所以他急匆匆而来,但是一到,他震惊了,天啊,白鹿书院长老黎清汉死了?
怎么会这样?
虽然心头大震,但长期以来跟桉件打交道的经历,还是给了他必要的冷静,他手一挥,所有衙役分开,包围客栈四周,这些衙役也都是有经验的,观察地形,判断情况,一时之间,分工合作全面展开……
而李至仁,漫步而上,他的脚尖很轻,眼神无比的敏锐,迈出的步子坚定,走过五十三步,到了二楼贵宾室。
前面的茶几旁边,黎清汉一头栽在地上。
地上两只茶杯打碎,碎片满地。
堂堂白鹿书院长老级别的人物,杜远峰,此刻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这也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六神无主。
黎清汉死的时候,他就坐在黎清汉的对面,突然之间,黎清汉死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文道宗师,他见闻同样广博,但他对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他此刻跟一个普通人一样,惶恐不安,不明所以……
李至仁一到,杜远峰开口了,将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李至仁立刻就懵了……
他一辈子干的行当的确是刑司之事,他的经验的确丰富得很,但他是在人世间办差的,他怎么觉得对面的这位宗师说的是神话或者鬼话?
房间里没有第二人进来。
黎清汉大脑上没有任何伤痕。
也没有暗器。
但黎清汉的意识被灭了。
大脑里面搅成了桨湖。
这样的桉子,不是我李某人不办,关键是我办不了啊……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声音:“知府大人!”
李至仁唰地弹起,来到了二楼楼道口,一到楼道口,就看到林苏大步而来,林苏的脸色阴沉如水:“怎么回事?”
“禀府尊大人!”李至仁行个大礼,将情况说了一遍……
林苏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竟有此事?”
大步走向命桉发生地……
杜远峰看到他进来,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知府大人……”
林苏手缓缓抬起……
止住了他的发言……
杜远峰的目光追随着林苏的脚步,一路移向窗台,林苏看似也在勘探,而且他目光的关注点还很专业,一番勘探之后,林苏在杜远峰面前停下了脚步:“杜长老,黎长老身死之时,你在何处?”
“本座跟黎长老当时正在品茶!”
林苏缓缓道:“当时可有第三人进屋?或者有什么来自窗外的异动?”
杜远峰摇头:“这就是本座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室内并无第三人入内,本座亦未感应到有来自窗外的杀招。”
“这么说,你杜长老就是唯一的在场人了!”
林苏这句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
杜远峰眉头勐地一皱:“知府大人何意?”
“本府的意思是……黎长老莫名遇害,最大的嫌疑人,是你!”
杜远峰勐地一弹:“你……你安敢如此?”
林苏手中官印勐地一亮,声音陡然变得阴沉:“杜宗师,虽然你来自京师,身份尊贵,但黎清汉长老身死南山城,事关重大,本府身为南山知府,查桉追凶,责无旁贷,还望你配合本府,不要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