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最先上来:“相公……”她眼中泪花闪烁,什么都说不下去,三科科考,次次独占鳌头,万千俊杰,全在脚下,这份千古荣耀,千言万语如何评说?她想告诉他,相公,谢谢你让我这样一个残疾的女人,找到了人生最大的骄傲。
暗夜也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轻轻叫了声“相公”。
绿衣最后过来,她直接跃起,将自己完整地送进了他的怀抱,还吊在他的身上:“相公,我还以为你被人榜下捉婿给捉了去……”
“你神仙啊,我还真的被捉去了。”
暗夜噗哧一笑:“你要捉去了还回来?早玩你喜欢的事儿去了……”
林苏迟迟未回,她们三个还真的分析过这种可能性,绿衣坚定地说,相公一定被人捉跑了,他是状元郎,估计皇帝都捉。
但陈姐和暗夜不同意,榜下捉婿乃是千年传统,文道佳话,且不说相公是个状元郎,就算是一般人也都难逃被捉的命运,但相公情况特殊,跟朝官对抗的态势如此明显,又不得皇帝喜欢,那些朝官可个个都是人精,不敢淌这趟浑水的,所以,别人可能被捉,相公不会!
但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相公还是没回来,陈姐和暗夜就不太坚定了。
难道真有看不清形势的朝臣?
或者是京城某位大富商?
如果真被捉了,咱们就不用等了,别人面对女人,可能还会口是心非那么一下两下,咱们相公在男女问题上是真不矫情……
可现在相公回来了。
相公还说他被捉了,谁信?
林苏感叹,也难怪你们不信,我都不信,居然有这样的事,二话不说就开抢,抢到了就强迫我按手押,然后省略三媒六聘直接将我跟人家姑娘丢进房里……
三女的脸色变得好奇怪,然后呢?一个多时辰也够办成那件事了……
幸好啊,那个女子是个洞房二百五,她根本不知道洞房花烛要办点什么,你知道她带了什么吗?一把刀!她说她娘告诉她,洞房花烛要见红,所以她带了把刀让我捅她一刀,还带了白布,说血染上这白布,才算是让她成了妇人,我跟她讲了一气故事就跑了,连她手指头都没碰……
三女面面相觑,同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暗夜道:“相公,你一个编故事的天才,今天编故事的水平可是太差了,你且不说我们信不信,你就说你自己信不信吧……”
“你们都不信?”
其余两女一齐摇头。
“你们不信就太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顺便说一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报了个假名字叫乌子虚,就跟他玩一曲人海茫茫……”
这个名字一出,绿衣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笑得一朵花儿似的,报个假名字你都这么敷衍,乌子虚,谁听不出是个子虚乌有的名字啊?还能骗得了谁?
但绿衣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凑到暗夜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暗夜横了她半天,终于也心动了,跟林苏直接来一句:你不是说晚上要收拾我吗?来,我们看看谁收拾谁……
暗夜带着一个使命,是绿衣的嘱咐,绿衣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丁姐姐,你是武道高手,对身体的反应很敏感是吧?你就试试,看相公今天有没有跟女人上过床……
怎么试呢?别人可能真的试不出来,但暗夜真能试出来,这过程就有点让人脸红了。
次日清晨,暗夜红光满面地出现,告诉两女,试出来了,他昨天真的没跟别的女人玩过,别问我怎么试出来的,反正这结果是对的……
另一边,京城东郊南王别院,郡主接受了她娘的盘问,这一问问出了一条大乌龙,啥?就在床上讲了一个故事?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脱衣服没亲嘴,完事后……不,根本就没办事也就谈不上完事,反正是跑了……
那个混账是谁?姓乌?叫子虚?
王妃直接跳起,你们……你们到底读没读过书?哪怕是三天五天书都可以,全天下人谁不知道乌子虚的含义,就是子虚乌有?
王爷啊,你这么大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个啥?
瑶儿啊瑶儿,娘那天跟你讲解这些,你不是都懂了吗?你不是点头如同鸡啄米吗?你这是懂个了啥啊……
南王被王妃一顿炮轰轰麻了,牛眼睁得老大:“这个臭小子,敢骗本王,本王非得找上他家,将他捆起来好好揍一顿。”
“他连名字都子虚乌有了你怎么找?算了,反正瑶儿也没吃啥亏算是万幸,我早说了,你跟那些朝官就不是一种类型,别跟着他们附庸风雅,搞什么榜下捉婿。”
“不!”
南王还没明确表示反对,郡主自己跳出来了,明确说不。
南王和王妃都盯着她。
郡主含羞低头:“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必须得嫁他,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家在哪……”
王妃抚额,遇到这对父女俩也是够了!
刚安抚住一头老牛,又遇到一只小的……
女儿啊,你没吃亏,婚约的事情本身就是儿戏,外人完全不知,你为什么非得要跳这个坑呢?那个小子奸狡得很,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长得好看……”
王妃啪地一巴掌扇在自己额头。
好看能当饭吃吗?你看看你娘我,你爹长成这幅模样,我都跟了他,男人嘛,好看不好看完全不重要……
南王在旁边乐呵呵的,王妃这话,他爱听。
接下来就是进士宴了。
这宴,林苏兄弟俩都打算参加。
当时,乡试时,林苏避了鹿鸣宴,会试时,两兄弟避了稚凤宴,当时避得正当名分,避得高调得很,落了个逢宴必病的雅名,而如今进士宴能避么?那真不能。
林苏怎么地另做话说,林佳良可是要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