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好人吗?没有。有坏人吗?有。谁?蒋琛。
于望翻来覆去,甚至做了噩梦,在蒋琛怀里,梦到自己在一片森林,身后有藤蔓追着他,他开始跑,跑,那藤蔓去穷追不舍,粗长的茎身灵活而有韧劲,他不敢停,累的气喘吁吁,腿像灌铅,前面却是一片悬崖,他猛然止住脚步,突然摔进一个人的怀里,随即他两眼一黑,彻底安稳下来,沉沉地睡着了。
蒋琛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着他,像牢笼,也像支柱,给他一个身为男人的压迫感,却也是他察觉到危险时下意识依靠的心安。这种潜意识的依赖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他不知道,或许是在每一次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的接触中,他眼中的蒋琛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他强大、沉稳、无畏的一面。蒋琛知道他在做噩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把人哄睡了,没再害怕。
次日天亮,于望顶着鸡窝头睡醒了,蒋琛已经穿着居家服悠闲地坐在餐桌边看报喝咖啡了。于望脑子混混地去洗漱,抬头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微肿,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揉揉脑子,把理智揉回来了,也把昨晚的记忆揉回来了。他瞪大眼,脸腾的红了。恨不得在卫生间墨迹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蒋琛知道。按照他通情达理的一面,他今天应该早早去公司,或者端着咖啡去书房,但是他没有,他安稳地坐在客厅,像在等待一只自投罗网的兔子,非要于望出来面对他。
三秒后,兔子出洞了。
于望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鬼祟,但是他几乎是探着头左右瞅瞅,看蒋琛没有留意他,迅速窜到餐桌边偷着三明治和牛奶走,蒋琛好笑地看着他:“我还以为家里进老鼠了,原来是你。”
于望一顿,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是老鼠。”
“不是老鼠,你。”蒋琛看着他扬扬下巴,“干嘛呢。”
于望:“吃饭啊。”
蒋琛:“吃饭就坐下好好吃,端哪儿去呢。”
于望瞪着他说不出话,一屁股坐下了,那点儿羞涩被他气的烟消云散。一大早上的竟然嘲讽自己是老鼠。生气。
他气鼓鼓地大口咬着三明治,蒋琛侧面看他,还真像个鼠,不过是仓鼠。
空气一时安静,只剩于望咕嘟咕嘟喝牛奶的声音。
过了会儿,蒋琛看他吃完了,起身说:“我晚上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等我,先睡吧。”
羞涩归羞涩,一遇到正事儿于望又支楞起来了,他快速走过来说:“是要去解决负面报道的事?”
蒋琛点头。他打电话时于望就在一旁,也没打算瞒他。于望担心地说:“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
蒋琛挑眉:“为什么对我不利。”
“他们故意污蔑、歪曲你和公司,要么就是结仇,要么就是想搞你,你就这么自己去了?”于望很惊讶,他不知道是自己看电影看多了,还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又或者是想多了,“你不得有个保镖什么的?”
他见人家老总都有,有的甚至职位不高,安全系数都直线上升。
毕竟在一个大麻和枪支都合法化的国家,于望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外裸奔。
这倒是蒋琛没想过的。他不是没想过保障自身安全,他只是没想到于望会从这个角度关心他,在他的印象里,他其实更会侧重于一些其他事情,比如他今晚会不会睡别人。
他怎么想的也就怎么说了。于望抿抿唇,很认真地说:“比起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我更倾向你睡她们,无论谁。”他顿了一下,说:“无论男女。”
两个人四目相对,蒋琛看着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莫名有一种孩子长大了的错觉。
他站起身,像是在做保证,“我不会睡别人,也不会有危险。”
他说的同样认真,于望抿抿唇,点点头。
晚上,他送蒋琛出门,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我会每隔一个小时给你发短信的,你只用回复我一个数字就行,或者其他随便什么,我等你到一点,如果你不回来,我就锁门。”
夜色深沉,蒋琛点头,离开了。
于望看着他消失的。倒不是他多心,而是他知道这次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对方既然能让媒体报道,这么堂而皇之地欺负到蒋琛脸上,蒋琛在业内什么地位,公司什么规模他又不是不知道,对方还有勇气和胆量,那就说明根本不虚、不怕他,甚至势力比他还要大。
他也独自在外打拼过,知道有多艰难,但他顶多是吃闭门羹,蒋琛受过什么伤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想都不敢想。
蒋琛倒没什么怕的。在路上,他想起他初中时为了摘桃子,从树上摔下来,导致小腿骨折,躺了许久才好的时候,谁都夸他胆大,也说他淘,却没人知道其实他恐高,他爬树时手在抖,腿也在抖,如果不是发抖,他不会脸色苍白地摔下来,那么高的一棵桃树,幸亏他只是腿骨折,不远处就有红砖,如果摔到上面,不死也残。
上天是眷顾他的。他总是这么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所遭受的,都会让他变的更好,更强,走的更远。在他拿着手里仅有的手稿文案敲响当时着名的企业家的门时,他想过会吃闭门羹,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一连敲了一个月,对方终于给他一分钟的陈述时间。
没人知道他在那一分钟里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那一分钟浪费他一个月,换来一个失败的结果,那一分钟,更像是为了彻底打发他的施舍。但是他没放弃,他继续敲,从这个老总换到另一个老总,当最终他自己也坐到被人称一声蒋总、琛总的位置上时,他还遇到过当年那个老总,两个人举杯相望,互相笑了一下,便再无交集。
没有人知道他走到这一步到底都付出了什么,从国内的老总到美国沦落街头的酒鬼,从家庭幸福美满的男人到被亲弟弟戴绿帽导致有家不能回的被抛弃者,钱他有过,名利他有过,幸福、爱情,无论哪一样他都有过,从无,到有,再到无,他还有什么需要看重,不敢被抛弃,或者不敢抛弃的。
父母有兄弟照看,他一个人活在异国没人担心,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有本事,有能力,有手段,他不会混的差,因为再多的挫折、困难、打击,都依然让他像升起的朝阳,成为现在的蒋琛。
在美国独自开一家建筑公司的蒋总。
他在高级场合处下了车,穿着随意,与其他人相比,更像是吃完饭来散步遛弯的,连车都不是多能拿得出手。
这样的穿着打扮自然让人轻蔑鄙视,就如他告诉于望的一样,大家都是视觉动物,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商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手腕上戴的是真表还是假表,脚下的鞋是私人定制的真皮还是仿革。
但低调向来是他的习惯,他不愿意当焦点和中心,他只喜欢隐匿在角落里看每个人的行为表现,并不用推断地对他们了如指掌。
他推开那扇门,里面坐着他的好朋友布朗斯和乔纳以及上次的议员,还有几个身材热辣的女郎。
蒋琛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点根烟,顺手抄起桌子上放的酒瓶走到乔纳身边,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一酒瓶就抡了上去。女郎惊声尖叫,乔纳被打的偏过头,脑袋止不住地流血,布朗斯更是大声呵斥蒋琛干什么,蒋琛弯腰摁响服务铃,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嘴里的烟续着长长的烟灰,他弹了一下,将酒瓶放到桌子上,翘起了腿。
“不是谈合作吗?”他笑着,依然儒雅,”开始吧。”
白手起家的人身上都有一种野性,没有这种野性就很难激发出野心,并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走向成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是最重欲也最被欲望支配的一种人,但当大多数人取得值得拿出手的成就,他们就会收敛起张狂与傲慢,试图平衡自己眉眼中的贪婪,也不会再进行一些像街头流氓般的举动来自掉身价,但凡事都有例外,蒋琛就是那个例外。
当他挥起酒瓶时,布朗斯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要做什么?!他丝毫想不到是要抡到乔纳的头上,毕竟蒋琛看起来没有理由这么做,虽然是他们联手捏造的报道,又经乔纳发布,但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他们谈了多少次夹有威逼利诱的合作了,对方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不是没有,但上来就动手这还是第一次。这种直白的举动让他们感受到侮辱,脸都气红了。
乔纳被扶下去包扎,蒋琛很从容,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他和议员、布朗斯,别说是这两个人,就是再来四个,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等待着他们的说法,对方一时被震慑,过了片刻才对他进行谴责。
蒋琛说:“中国有句古话,凡事亲力亲为。”
当然可以用所谓的高级手段和对方进行拉扯回合,但是费时费力还费钱,他的钱都有用处,就是扔了也懒得用在这地方上,毕竟报仇这种事,还是亲自下手爽。
最原始的暴力,解决最简单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瓶酒的作用,接下来的交流顺利的出奇,布朗斯和议员虽没退让多少,但蒋琛提出的条件也没松口,最终在多次协商下,他们定下了合作方案,明天签合同。
忙完正事儿,蒋琛回了于望的消息,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凌晨三点,他没喝酒,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又路过许多酒鬼,丧尸一样追车扒他的车窗,这些都是吸毒的流浪汉,无家可归,睡街头,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他想起于望说的一点锁门,但是又没其他地方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家了,却没想到钥匙刚插孔里,门就开了。蒋琛一顿,于望神色紧张地将他快速看了一遍,发现他完好无损,明显松了口气,将人拉进来反锁。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他说。
蒋琛有一些怔愣,他看着他去厨房倒了温水走过来,才脱下外套说:“在开车。”
“没事儿。”于望没有怪他,“回来就好。”
蒋琛说:“你不是睡了吗?”
“谁说的?”于望示意他把水喝了,“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你说你一点……”
“噢,那不是怕你担心么。”
蒋琛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于望说:“我怕耽误你的事儿。”
“没什么耽误的。”
“等等也没事儿。”
两个人异口同声,于望笑起来,眼弯弯的:“好,下次打电话。”
蒋琛移开目光,将水一饮而尽,去浴室洗澡。于望伸个懒腰,坐的腰疼,等的早就困了,又不敢睡,到现在又不困了。他坐在阳台上看夜色,抱着膝盖,蜷缩在月亮椅上。
蒋琛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阳台的椅子上顶着一颗黑色的毛茸茸小脑袋,风将头发吹的乱乱的,他看到他白嫩的脚趾,稍微皱了下眉,就知道某人又懒得穿袜子。他穿着浴袍,顺手拿起脱下的衬衫走向阳台。
于望却在阳台上睡着了。
他仰着脸,安静的像水晶球里的画面。蒋琛站在一旁看着他,半晌后蹲下来用衬衫包住他的脚,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于望半昏半醒,双手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小狗似的拱拱他的脖颈,找个舒服地姿势。蒋琛停下看着他,把人抱的更紧了些。
回到卧室,他想把人放下,于望却搂的很紧,蒋琛怕吵醒他,又掰不开他的手,有些无奈地撑在他上方,被迫近距离看他的容颜,眉毛,睫毛,鼻尖,嘴唇,他喉结滚动,还是试图努力掰开他的手,同时纳闷,怎么睡着了力气这么大的,却见身下人没忍住,嘴唇往下一撇,噗地笑出声,睁开眼又倦又坏地看着他。蒋琛一动不动,看他笑的狡猾,笑的好看。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下意识挠他痒痒当惩罚,于望满床乱滚,乱躲,朝他扔枕头,一点都没认错意思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累了,睡。”
蒋琛可不是吃亏的人,抓着人的脚腕就拖了过来,于望怕他挠自己,两脚乱蹬,睡衣挣扎地露着一半肩,领口敞开,脚还伸进了蒋琛的浴袍里,脚掌触及温热的肌肤,他眼睛一眨,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收脚,却勾的男人浴带散开,往床上一掉,蒋琛就裸了,连内裤都没有。
于望:“……”
他眨了两下眼,一时不知道看哪儿,胸膛?腹肌?还是……他脸红红的,眼睛却很诚实的将人看了个遍。
蒋琛:“……”
他平静地将浴袍重新系上,转身离开,于望迅速爬到床边盖着被子,将自己埋起来,眼睛弯弯的,不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好大。
片刻后蒋琛穿上睡衣回来,于望尽量自然地装作和平常无异,往他怀里靠,气氛却还是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蒋琛在往后躲,让他们之间留着空隙。
他不喜欢。他就一直往后靠。
蒋琛闭闭眼,声音有些哑:“你能不能别蹭了。”
于望:“……”
于望:“……啊?”
他缓慢地转头看他,蒋琛眼眸很黑,摁着他的胯往自己身上一压,那东西就顶着于望的臀缝,于望的眼瞬间瞪大,无措甚至是无辜地看着他,抓着他的胳膊,嘴唇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
他勃起了。
这四个字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他磕磕巴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蒋琛松开他,往后退了一些。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他就是在两人间留着空隙。只是留空隙的原因……于望默默地转过去,一动不敢动,咽口唾沫却又不怕死地将脸转过去说:“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非常小。
蒋琛太阳穴的青筋在跳。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怎么帮。”
他的声音好哑,两个人离的太近,震的于望心尖直跳,耳膜直鼓。他张张嘴,声音更小,“听你的。”
蒋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像在嘲讽他的胆大。
“你有哪里能帮。”他审视地看着他,说一个部位停顿一下,“嘴?”
“手?”
“腿?”
“还是脚?”
“……脚……脚?”于望茫然,傻傻地:“脚,脚也可以吗?”
“要试试吗?”
蒋琛直直地盯着他,他的脚那么白,那么嫩,他总共碰过两次,还都是隔着纸张和衬衫。
他几乎是有些恶劣地说:“用你的脚掌——”
“等,等一下。”于望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嘴,瞪着他,“怎么还说出来呢。”
也不嫌羞的。
蒋琛看着他,于望垂眸,认真道:“就……就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我用手好吗。”
蒋琛还没说话,有个人的手就往下摸了,误打误撞的还真从小腹顺下去了,蒋琛刚屏住呼吸,就感到有个爪子隔着睡裤胡乱地搓了两下,跟嫌弃似的,毫无技巧。蒋琛皱眉,于望敏锐察觉到他不满,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还很有职业操守地将手从睡裤里伸进去,只是隔着层内裤。
他硬着头皮摸了上去,那东西就是隔着一层布也耀武扬威的很,又湿又热,把他的掌心都弄潮了,他从没有自慰过,身体原因也没有接触过有关生理方面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把手抽出来放鼻尖闻,倒是不臭,就是,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儿腥臊。但是蒋琛很爱干净,他知道,所以这液体……
蒋琛就那么看着他,看他钻研,看他再次将手伸进自己的睡裤,指尖跳舞似的在自己的东西上乱摸,哪怕隔着内裤,他也能感受到他手掌里薄薄的茧子。
那都是他常年打工留下的痕迹。
他将于望垂眸的样子尽收眼底,尽管他技术很差,或者说根本没有技术,但他感到他的认真,他好像是一个做什么都会很认真的人,打工、学习、工作,是个像孩子似的调皮跳脱的性格,但做事又认真专注,他下意识摸他的脸,于望便顺从地贴着他的掌心,卖力地将那根东西揉搓地更坚硬和挺拔。
情动的信号蔓延开来,像一种气息从鼻尖窜进去,给人春药似的荡漾与翻涌。蒋琛几乎把于望盯出个洞。于望能感受到他的视线,他的心尖跳了跳,指尖慢慢放上内裤边缘,往下拉,那东西便直直地冲到眼前,他屏住呼吸,轻轻的摸上去,像试图驯服一头猛兽,生怕惊动他被他反咬一口。
尽管已经看了两次,但这么近距离、这么逾矩地看还是第一次,他的注意力全被这根东西吸走,甚至忽略了自己的感受,蒋琛却注意到,他也硬了。随即,他的脑海里竟然冒出一个相当下流的想法,那就是现在的他,流水了吗?
都勃起了,会像上次一样,流水吗?
于望试图用手掌擦干净从马眼中流出的液体,那东西却顺着茎身的青筋流至睾丸,水色的痕迹让他脑海中不仅有色情,更蹦出一个词,叫下流。
他虽没吃过猪肉,但也知道猪怎么跑,手掌张开,去握,去撸,蒋琛却握住了他的手。
于望疑惑地抬头看他,蒋琛说:“把你的漏出来。”
于望:“……啊?”两秒后他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用,我……”
蒋琛没听,将他的睡裤往下一拉,他半个屁股便漏了出来,这是一个很大胆的行为,于望条件反射地踹他,挣扎,蒋琛扒下他的内裤,一把握住了他的东西,于望瞬间像被抽了骨头,定格。
蒋琛把他搂在怀里,将两根东西握在一起,于望的喘息有点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自己男性生殖器带来的快感,蒋琛的手那么热,两根东西还贴在一起,他挨着他,那么亲密,明明适度的温度,他却被自己燥的一身热,密密麻麻的快感像把他放在蒸笼上烤,他抓紧蒋琛的睡衣,几乎要抓破,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低头注视,那只曾在自己梦里出现的手,将自己拖入色欲的深渊,如今美梦成真,蒋琛真用这双手抚摸他,甚至是……
蒋琛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他知道于望的冲击,怕他将下唇咬破,拇指摸着他的唇边,四指扣着他的下颚,硬是将他的唇齿分开。于望被迫抬头看他,视线迷离,嘴唇微闭,拇指便被他含在嘴里,温热的口腔是他的另一温床,养的蒋琛耳鸣。他将拇指抽出,换成食指和中指插进于望嘴里,于望承受不住下体的快感,眼眶聚着泪,吮吸着他的指尖以示讨好,软嫩的舌头却也沦为被玩弄的器官,快感越聚越多,于望开始反抗,他两腿打颤,疯狂想直起上半身,蒋琛知道他快要射,干脆强制性压制他,让他毫无反抗的空间。
于望的泪顺着眼角流下,蒋琛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听他委屈地声音嘶哑:“你欺负我……”
如果说有什么会正中靶心,那估计就是这句话。
蒋琛说:“对不起。”
说完他低下头,含住他的嘴唇,在他微弱地抗拒下将舌尖吮吸在嘴里,吻的咂咂作响,一丝唾液顺着嘴角流出,蒋琛加快手部动作,于望被他握住的手腕挣扎了一下,握成拳的手猛然松开,一直瞪大的眼也瞬间失神,他口腔敞开,舌头裸露在外,他就像被玩坏的娃娃,安安静静地躺着,射过的性器半软地垂着。
蒋琛身上都是他射出的精液,又稠又多,质量好的跟纯牛奶似的。
他将睡衣脱了,用沾着精液的睡衣蹭在自己的东西上,又撸了几下,包着龟头射了。
于望等他收拾完了都没怎么缓过来。
蒋琛将他的睡衣穿好,重新躺下,天都要亮了。
于望一直安静地平躺,睁着眼看天花板,像是傻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琛不放心他,说:“接受不了么?”
过了片刻,于望才缓慢摇头。
他慢慢地将自己蜷缩到蒋琛怀里。
看着可怜又可爱。
蒋琛抱住他,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
“我前二十年白活了……”
“早知道这么爽……”
“早做了……”
蒋琛:“……?”
于望初尝快感的滋味,精神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完全睡不着。他拽着蒋琛的睡衣,两个人做过这般亲密的事后仿佛又进了一步,他丝毫不害羞地将手摸上了男人的腹肌,贴他很紧,“你要睡了吗?”
语气里还透露着隐约的兴奋。毫不夸张地说蒋琛是除父母外他现在最亲近的人,知道他的秘密,还用手带他上了高潮,还……仿佛、似乎,摸过他下面的女性器官。无论哪种,都让他一步又一步大胆地向他揭露自己,因为他知道蒋琛会忍,会包容。
“这是我第一次自慰。”他眨着眼睛说,很认真:“感觉很奇妙。”
蒋琛闭着眼,虽然爽过,但脑海里还想着明天的签约。虽然嘴上是说定了,但他并不信那几个外国佬,指不定明天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直到于望的手指轻轻碰上他的眼睫毛,他感到搔痒,才垂眸看他,于望眼睛亮亮的,“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带我自慰啊。”于望的手握成拳,虚拟地做了个撸管的动作。他明明可以自己爽,却带着自己一起爽,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这滋味儿呢。
大好人一个。
蒋琛:“……”
蒋琛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你父亲没教过你?”
“教我什么?”于望茫然,“那个吗?”
蒋琛看着他,他说:“怎么可能呢,我……我不是两套生殖器么,我从小到大都没碰过的,医生说容易得病,我洗澡都是自己洗。”
蒋琛不太理解:“青春期怎么度过?”
在他的印象里,男生成长到一个阶段都会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探索,那时候也是对情欲有初步了解,所以最容易犯错。好在的是他有父亲开导,随后他又开导蒋易,一家四口人,三个男人,关系融洽,又有什么说什么,就很少出现这方面的问题。
不过于望的身体……蒋琛能理解他的不敢,毕竟谁有两套生殖器都会无措,但他不太相信他不会有想要或者接触这些的时刻,不然也纯的有点太假了。
于望抿抿唇,说:“幻想。”
蒋琛一顿,“嗯?”
“靠幻想。”
于望犹豫片刻,还是说:“我小时候,经常去医院,做检查,因为初期的时候,医生说要格外注意卫生,不然很容易感染。”
他像回忆往事似的轻轻地说,蒋琛听着。
“还要检查两套器官是否发育完善,她就会让我脱了裤子躺在那儿,阴茎倒还好,就是……会用细长的导管伸进阴道。所以我第一次对性和类似生殖器高潮的认知,其实是在那个时候。”
女医生的手里,来源于女性生殖器官。
这是蒋琛没想到的。他想起那天晚上他疲软的性器,但流水的下面,迅速捕获一个信息,就是他的敏感点或许更多不在阴茎,而在阴道。又因为小时候接触这些,无论是新鲜感还是其他,都会让他的心理上对那个地方的触碰更趋近高潮。
他说:“当你想要,你就靠幻想,通过你的第二套生殖器官寻找慰藉。”
于望耳朵红了。
真不愧是当老总的,就是能抽丝剥茧地抓住重点。
“差不多吧。”他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去,不想再提。
蒋琛也不强人所难,说:“凡事都有开始,睡吧。”
于望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第二天,他还没睡醒,就听到蒋琛说:“书房给你留了资料。”
什么资料?
他朦朦胧胧睁开眼,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等他收拾完前往书房,只看到打开的电脑上,有不少关于男性如何正确自慰的视频,客观、简单、通俗易懂,甚至像科普。
于望的脸瞬间红了,他不知道蒋琛为什么找这些给他,但还是乖乖地看完了,甚至有了一些新的认知——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等他觉得蒋琛不忙了,就直接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吃饭了没有,才步入主题。蒋琛说:“初尝禁果不会一次就够,想要可以自给自足。”
于望说了谢谢,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什么都教自己,曾经缺失的种种经验甚至是教育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逐渐填满。他很感激。决定好好学一下,在下次蒋琛勃起的时候,好好伺候他。
蒋琛和布朗斯他们的会谈还算顺利,乔纳因为被他砸没有出席。这个昔日还算朋友的外国男人提醒他,中国还有句古话,叫谦虚,低调。蒋琛笑笑没说话。他想比起你们这帮老美,他已经很谦卑。再容忍他肆意撒野,那就是窝囊。
布朗斯却像把他当做一家人一样,道现在我们的关系更加密切,如果你想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我有合适的人选。
蒋琛连忙拒绝,布朗斯不依不饶。他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利益捆绑。“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蒋琛说,不再做他想。
布朗斯看他态度坚决,只得遗憾告终,道希望能尽早见到这位漂亮的女士。
极致的利己商人都是这样,表面的关心只是想探听更多的情报。蒋琛没答话,目送他离开。他虽和他们签了合同,却也不愿吃哑巴亏,反手将负面报道告上法庭,乔纳没办法,找了个垫背的,又赔他不少钱。
贸易经过寇野的手,他说你是疯了跟他们合作。蒋琛说世道艰难,凑合着过。寇野说艰难就回来啊,偷偷回不也成,非在国外遭那罪。蒋琛说废话少说,再给我寄来几罐好茶。
挂了电话,他照常回家,却发现客厅没人。他看过于望的课表,这个时候的他不该不在家。也可能出去买东西了?他没做他想,脱下外套去书房,刚靠近就听到里面有异样,他推开门,愣住了。
于望费力地揉搓着自己的东西,都搓红了,也没什么长进,半勃的东西尽显疲态,他慌乱地想穿裤子,却在蒋琛的注视下穿不上了。
蒋琛也看着他的东西跟打招呼似的从疲软到勃起,直愣愣地杵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声你好。
“原来你喜欢被人看着吗。”蒋琛调侃他,看他越发羞红的脸,“看来靠想象不行啊。”
“不是!”
于望大声反驳,他想了,他想照着视频上教的,什么时候摸哪里,什么时候怎么做,却不知道为什么,跟学习似的让他进而产生一种枯燥又无聊的颓感,他便在脑海里想昨晚,昨晚,可是昨晚他只顾爽了,眼前只有当时傻帽似的天花板和蒋琛的眉眼,那么深邃地看着他,才终于让他来点感觉。
——他原本,是想,把自己伺候爽了,再照本宣科去伺候蒋琛。
没成想,失败了,还被抓包了。
他丢死人了。
蒋琛听他委屈地诉说,将电脑关了,坐在了桌面上,一只脚踩在了他坐的椅子上,两腿之间,形成一个很好的支点。
“开始吧。”他说。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