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将孟钰霜搂到身边,轻轻拍了一下背。这个温情的动作重又让孟钰霜想起了心头的疑问,在她的追问下,高眠与照片中女孩的故事在寥寥几句回忆中浮现了出来,孟钰霜心中隐藏的设想得到了证实。
高眠不愿多说,当年青涩时候只知道倾尽全力去爱人,回忆当然壮观而感人,但高眠知道,若是放在现在,当年那人未必有自己的丈夫这样体贴又有肩膀,何况,是自己受不了家里催婚请求,最终和现在的丈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抛弃了原本的爱人。高眠对孟钰霜说,有时候你想要坚持的,在做了别样的选择后再回过头来看,或许是不值得坚持的。看着孟钰霜懵懵懂懂的眼神,高眠又叹息了一声,“不过,也许,坚持到底,也是个好结局,谁知道呢。”
“不会有坚持了,”孟钰霜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和许年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讲给高眠听,从《活着》初见的惊艳,到彻夜聊微信的可叹知音难觅,雪地中模糊的告白,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的了悟,伊丽莎白之夜的吻,黑夜中两人追逐的孔明灯,到在w市许年的种种变化,一直讲到许年要求跟自己保持君子之交,孟钰霜已是泣不成声。或许只有到这个时候,高眠才能确认这孩子对于自己的心结是真的放下了,在孟钰霜减少跟自己的联系开始,高眠就感觉到可能有了什么变化,但她最终决定按兵不动。孟钰霜哭了一阵,自己找纸巾擦干了眼泪,望着高眠不好意思地凄婉一笑,高眠此时方可放心地说起自己没说完的话,“还记得吗,那次我们聊天,你说小时候喜欢过我,我说我也是,我确实也是过。”孟钰霜闻言,怔怔想了一阵,又是一颗泪珠掉了下来,高眠为她拭去了这滴泪,轻吻了一下孟钰霜的面颊,“我结婚之后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有些感情,必须稀释才能保存,你觉得呢?”孟钰霜抬眼望进高眠的眼睛,听见高眠又说道,“我过去也曾放弃了一个非常好的人,这条路太难走,可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如果那时我再坚持坚持。。。是不是这么多年的失落都可以不存在?我不是不爱我的家庭,但那样的喜欢,不会有第二份。”孟钰霜第一次看清楚高眠眼睛里的痛楚和孤独,她很快别过眼去。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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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就这样悄没声地过去了,除了获知了高眠的秘密之外,孟钰霜觉得这个寒假简直是自己被上帝抛弃的一段日子:许年在那次剖白之后果然跟自己的联系锐减,云中无信,锦书难托;想在h市找的实习,又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跟父亲的关系又一次闹僵,虽然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跟父亲的摩擦不断,但这一次那男人直接忽视了孟钰霜的学杂费和生活费,这是他要女儿低头的招数,但孟钰霜不打算屈服。人都以为她出生于一个备受宠□□,是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无微不至的呵护背后是家人要求她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听话,一切以父亲的意志为准,不服从就采用各种手段,打骂也好,说理也罢,切断经济,给孟钰霜的房间断水断电,甚至禁足、断食,更别提父亲心情不如意时就对孟钰霜冷嘲热讽,心情舒畅时就一掷千金哄女儿一笑,这样神经病般的反反复复,还要不断在孟钰霜耳边念叨着“爸爸是爱你的”,孟钰霜就是在这样一个近乎病态的家庭环境中讨生活,吃穿都要父母供给,但稍一伸张自由意志就会受到无情打压,也是由此她慢慢养成了伪饰的性格,喜怒哀乐都不表现在脸上,总是审时度势,因地制宜,讨得了别人的欢心,也失却了自由舒展自我的机会。
失去许年之后的孟钰霜想了很多,当然也包括对自己性格的反思,她终于决定不再受父亲的要挟而过活,21岁的大学生要做出一番事业不简单,要养活自己却也可以了,无非就是生活的简朴点,她常泡的编辑网站上一向都有小公司的视频制作外单,不向家里伸手之后就需要多接几个单子;正好学校有个同学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做家教,孟钰霜实习无着,只能去学校统一安排的附中实习当老师,正好在地理上满足了和同学一起当家教。
回到学校,孟钰霜和许年的交流逐渐由零转向正数,不过一个星期里所发的微信也只有寥寥几条,孟钰霜在实习与家教、英语角与剪视频间忙得不可开交的空隙里,也感叹许年的狠心。孟钰霜和日语系的丁默萍被安排在一个班级当英语实习老师,英语是孟钰霜的专业,丁默萍一个学日语的也跑来当英语老师,毕竟是一个学院出来的,两个人也常相约着一起去附中,实习的日常也是一个讲课另一个就当堂听课,学生们还都挺喜欢她俩。孟钰霜在实习的机遇里和丁默萍熟悉了好多,丁默萍个子高挑,皮肤白净,留到脖子后面的头发和孟钰霜一样是深咖啡色,可惜孟钰霜染发后发色偏向红棕,丁默萍的却隐隐飘现出蓝灰色调。丁默萍戴一副黑框眼镜,眼睛不大,嘴大,生于本省d市的丁姑娘不愧当地人有豪迈潇洒的名声,白净的脸上总是笑口常开,走在路上常飘散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实习说是辛苦,不如说是琐碎,原教课老师有了两个年轻助手,便大大喇喇地把诸如改作业、订正默写,甚至是早晚自习看班的任务都交给了这两个实习生,美其名曰,锻炼新人。丁默萍虽然是女生,但对女生却有一种天然的绅士态度,和她相处十分舒服,孟钰霜总是和丁默萍厮混在一起,也多亏了丁默萍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两人在工作中忙里偷闲插科打诨,聊得投机,便把从小到大的糗事、经历都拿来分享了,丁默萍这个人活泼幽默,身上不见s省人常有的土气,倒是合孟钰霜的胃口,两人常在下班后约在学校附近的小吃店一同解决晚餐,孟钰霜发现,丁默萍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有了新的小伙伴,孟钰霜想起许年的时间便少了,每天的生活就是宿舍、附中、家教的学生家三点一线。
直到三三打电话问孟钰霜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孟钰霜才仿佛回到了喧嚣纷扰的现实世界,“什么男朋友?我哪来的男朋友?”又好笑又疑惑,“你不知道吗?都传开啦,前几天每天中午等在你宿舍楼下的,据说还抓住过一个你们班的人问孟钰霜是不是住这栋楼。”孟钰霜听的一头雾水,她哪儿还有什么桃花债?最近也没有朋友同学在微信□□上招呼一声要来找她呀。
中午意外地接到了许年的一个电话,《伊丽莎白》剧组全班人马庆功暨毕业前再聚首订在周六中午,孟钰霜当初跟着许年泡在剧社里,也算半个化妆师,统计工作人员名单的时候有人不知是好事还是无意,把孟钰霜也统计了进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