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这话的内容，可是相当惊人，毕竟沾了邪神二字。
谢以天闻言，愣了片刻，连忙追问道：
“苏羽先生，你是什么意思？邪神？那个天罚城主，成了邪神？人类可以变成邪神吗？”
“而且物质世界和亚空间的夹缝，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短短两句话，问了一堆的问题，可见他的震惊。
苏羽不答，又感应了片刻，点了点头，心中暗道：
“没错，就是邪神本源的气息！”
原来，刚刚苏羽在地下，感应到了邪神本源！
这可是真正亚空间邪神，才能拥有的一种本质力量，层次极高。
也就苏羽幽魂隐刃满级后，同样拥有邪神本源，所以才能感应到。
“没想到这个天罚城主，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层次……”
苏羽心中，暗自警醒。
其实，他本来没怎么把这个天罚城主，当一回事。
毕竟这家伙看各种表现，似乎是个被章尘峰造物吓坏的疯子，而且实力不怎么强。
先前对付一个虚幻城，都要暗中侵蚀。
所以，在探知到天罚城主的位置后，苏羽没有犹豫，立刻就钻地，来寻天罚城主的晦气。
反正他仗着实力，自信能收拾天罚城主。
按苏羽预想，先找到天罚城主，弄死这家伙，然后再让机械之城和天罚城开战，举行战争机械师的仪式。
但没想到，天罚城主这个疯子，居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天罚城主弄出了什么天罚之神的信仰，结果真把自己炼成邪神了？
这个天罚之城的种种行为，难道是某种仪式吗？
还是说，压根没有什么仪式。
只是天罚之城干的各种事，在亚空间中的印记过于强烈，符合了某种规则，比仪式效果还好，导致天罚城主直接成神了？
苏羽暗道：“看来，先前是判断错误。”
苏羽明白过来，恐惧智能先前感应到天罚城主的恐惧情绪，不是因为天罚城主有多胆小。
而是天罚城主的本质，已经接近了邪神。
而恐惧智能，对邪神的恐惧情绪，非常敏感。
哪怕天罚城主此时压根不在物质世界，也被恐惧智能感应到了。
苏羽思索了一会，这才开口，回答谢以天刚刚的问题：“人类当然可以成为邪神，我不就是？”
苏羽这话一出，谢以天只感觉一股凉气，只冲天灵。
苏羽先生说，他是邪神？
他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这时，苏羽再次开口：“不要紧张……”
此时的苏羽，声音已经变化，变成了成千上万个精神病人合唱的邪神声音。
谢以天听到这个声音，心中苦笑，苏羽这是“现原形了”，彻底不演了啊！
“难道是刚刚我那个问题，问到了苏羽先生最大的秘密？”
“天罚城主成了邪神，涉及到邪神的隐密。所以苏羽先生要灭口了？”
谢以天心中猜测。
既然苏羽已经摊牌不演了，承认是邪神，接下来自然就是灭口。
“完了……”
这一瞬间，谢以天只感觉眼前一黑，似乎已经死到临头。
虽然他身在地底，眼前本来就黑……这下好了，棺材都不用准备了。
谢以天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
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苏羽先生果然是邪神！
自从苏羽加入超凡联合会，所有成员都有一个猜测，苏羽先生会不会压根不是人，而是邪神？
毕竟苏羽在亚空间中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惊悚诡异。
不过后面，众人通过和苏羽的接触发现，苏羽还挺好说话的，完全不像传说中凶残诡异血腥的亚空间邪神。
所以后面，众人都当苏羽是复苏的古老超凡者，估计是职业特殊，亚空间形象才那么吓人。
谢以天经过这段时间，和苏羽的接触交流后，已经在心中完全把苏羽当成可以凭信的前辈。
结果刚刚苏羽说了什么：人类当然可以成为邪神，我不就是？
他真就承认了！自己是邪神！彻底不演了！
而这时，苏羽已经探出触手，抓住了谢以天。
谢以天只感觉一股恐怖、冰冷、死寂的幽能灌注全身，无穷的幻觉，涌入脑海。
谢以天没有任何挣扎，在这股死寂的幽能面前，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湮灭，没有任何反抗的动力。
而且就算挣扎，也没有用。
他一个数据职业，被近身到这个距离已经等于是死了。
虽然谢以天此时并非本体，但他毫不怀疑，苏羽有顺着联系，消灭他本体的能力。
当初的“虚幻”，也是分身载体众多，不还是转眼就被苏羽消灭了？
谢以天觉得，自己很快，也要被喂给那个“恐惧智能”了。
“唉，反正我的命是苏羽先生救的，就当还给他好了。”
“明明要杀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救我呢……”
“都怪我多嘴，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不对，我压根就不该来，如果不是撞上天罚城主成神，苏羽先生估计也不会灭口……”
“想这些没用，反正就就要死了，好冷……”
谢以天心中杂念翻腾，走马灯乱闪。
然后……翻腾了半天，走马灯闪了好久，把毕生记忆都回忆了个遍。
谢以天愕的发现，自己怎么还没死？
他发现，苏羽已经松开了触手。
不过那股冷冰死寂的感觉，还环绕在谢以天身体周围。
他本能的抬头一看，发现周围已经不是地底了，而是某处建筑的内部。
这建筑似乎是一座合金铸成的神殿，高大宏伟。
透过神殿的窗口，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似乎是……一颗灰色的星球，在窗外缓缓旋转。
那颗星球旋转时，释放着一股摄人心神的力量，似乎只看一眼，就要将人的灵魂都引进去。
谢以天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不敢再看。
神殿的墙壁上，则刻着繁复的壁画。
画上都是一些城市被天雷、陨星、神光等等强大力量毁灭的场景。
那些强大力量，来自天空。天空之上，隐隐有一个宏伟的恐怖身影，若隐若现。
那些壁画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似乎在不停的蠕动、变幻。
稍微走神，目光偏离，再看过去，壁画的细节，似乎就已经不一样了。
它似乎像是活的一样。
而壁画中那个恐怖的身影，似乎要从壁画中走出来。
谢以天看着这些奇诡的景色，脑中一片迷茫。
这里是哪？我不是在地底吗？怎么来的？
这时，苏羽开口了：
“这里就是天罚城主藏身的地方，也是他的成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