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过那些信,对遥远的余婳投射了美好的幻想,认为这样有余力资助她的人必定的强大的。
然后她听到余婳的尖叫,看到余婳惊醒,坐在床上,不可名状地悲伤像是要从身上溢出来了一样。
你之前到底发生什么过什么事呢,愿意告诉我吗,我又能够替你承担吗?
李蕴心间泛起酸意,她说,“对不起,睡前你问我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的回答是不是会给你压力?”
余婳一怔,没想到李蕴如此敏锐,她垂眼想了一会,“其实没有,我也渴望自己是一个强大勇敢的人,你那样说至少证明我曾经展示过这种品质,我很高兴。”
就算重新找回自己很难,也要挣扎着实现。
李蕴点点头,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明明是余婳做噩梦了,怎么又变成她哭哭啼啼了。
李蕴真的恨透了自己这一点。
“要开灯吗?”
“别开。”余婳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眼下凌晨四点,离她该起床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从噩梦里醒来像是死里逃生了一回似的,这样的深夜寒冬,似乎表达欲和依赖感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旺盛。
余婳想了一会,明知故问,“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能接受吗?”
李蕴怔忪了下,“当然可以。”
余婳拍了拍床,“那别跪着了,陪我睡一会。”
李蕴有点没反应过来,但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屋里太黑余婳可能看不到她的动作,又应了声好。
李蕴夜视能力不好,但余婳不想开灯,她就摸着黑慢慢走到沙发拿她的被子,走得小心翼翼,怕又撞到了什么东西。
也是这时,小腿上的疼痛袭来,李蕴随便碰了下,觉得还好,有点疼但能接受,重要的是,余婳现在需要她,她不想又搞出什么别的动静。
李蕴拿了被子上了床,感受到床沉了一块,她平躺着,调整着因为和余婳距离靠近而马上加快的心跳。
可偏偏余婳还不依不饶,“可以面对面睡吗?”
李蕴没说话,慢吞吞的侧过身,眼睛掩耳盗铃搬紧闭,鼻尖却闻到一抹馨香。
她熟悉这种味道,知道是余婳身上散发出来的。
李蕴这下庆幸余婳不让她开灯了,倒是看不出她的面红耳赤了。
余婳感觉到身边这人的僵硬,有些不满,明明刚才还主动贴着她手呢,怎么老生一下熟一下的。
余婳故意说,“昨天白天问你的问题你没说实话吧。”
“啊。”李蕴心提了起来,不知道余婳指哪一件。
“你看上去就是很害怕我的样子。”余婳思索着用词,“我不是说恐惧的那种害怕,而是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