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笛榕落也一直将唐霁当成亲哥哥来看待,如今被唐霁这么直白的道破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有些无处遁形之感。
五年前边关屡遭蛮族侵犯,唐霁主动请缨上阵镇守边关,今年才重回京城,他本想着自己终于算是建功立业干了一番事业,如今回京也总算能一了这么多年来心中的夙愿,却未曾想到天意弄人,他终究还是错过了。
“好了,你牵着马快去吧。”唐霁依旧神色温柔的低头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放在心间的人儿,眸光深处隐隐藏着一分不舍一分眷恋与一分爱意,却绝对不会让笛榕落察觉出来。
等到笛榕落牵着马走远了,唐霁才放心大胆的将目光贪婪的锁在她的背影上,心中后知后觉的传来丝丝缕缕的酸涩感,这感觉不强烈,却细密柔麻的仿佛剪不断的蚕丝一般紧紧的将他的心纠缠住,让他呼吸困难,难以自拔。
方才唐霁其实在第一时间便看见了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千晗景,只不过那霎时的不甘与冲动让他在下意识里做出了刚才的动作,想要故意引得千晗景误会,就当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利息吧……
千晗景,你最好对我妹子好一点,再好一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宁止有些忧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好好的王爷说变脸就变脸。自从出去找了王妃一趟,回来之后便怒火滔天的谁也不见,独自一人闷坐在营帐之中。
可是张太医特意吩咐了,王爷的脚伤每隔三个时辰便要换一次药,如今眼看着换药的时辰已经到了,王爷却一点气消的迹象都没有。
罢了,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本着忠心护主的原则,宁止硬着头皮走进了营帐,顶着王爷的怒火,冒着被怒骂一顿的风险帮王爷换了药也总比逃过了这一次难关然后被太子殿下与皇上接连怪罪来的好。
“王爷,该换药了。”宁止放轻了呼吸,竭尽全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轻声对着面色深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的千晗景说道。
好在千晗景并没有像宁止想象之中一样大发脾气将他赶出去,只是依旧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原地。
跟在千晗景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宁止大概也摸清楚了自己主子的部分脾气,如今这般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宁止暗自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千晗景脚上的绷带解开,拿出张太医配制的药膏挖了一勺放在自己的指尖,然后力道适中的擦在了千晗景的伤口上。
谁料刚擦了没两下,千晗景猛地从宁止手中抽出自己的脚,一拍桌子单脚站了起来,接着便准备直接赤脚往外走去。
“我的王爷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宁止都快哭了,手忙脚乱的起身扶住千晗景,放在一旁的药膏也因为突然的震动掉落在地,沾了灰尘。
千晗景回到营帐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明明他才是笛榕落名正言顺的夫君,凭什么他却反倒像个做小的一样仓皇逃走啊!当下千晗景也不顾宁止正在替自己擦药,直接准备冲出去找笛榕落问个清楚。
千晗景刚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帐帘,便与正好走进来的笛榕落撞了个满怀,千晗景原本一只脚就受了伤站不太稳,当下直直的朝身后仰头倒了下去。
“王爷小心!”宁止刚站起身便看见这一幕,想赶过去伸手接住千晗景,奈何距离实在太远无法赶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眼前这一幕。
宁止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却迟迟没有听见王爷摔倒的声音,当下小心的张开两指露出一双眼睛,然后便看见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身红衣的高挑女子一只手粗壮有力的揽住了一身白衣的清秀少年的纤细腰肢,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真是好一对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