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股火药的味道。”
亚修在切尔纳发间嗅了嗅:“而你身上有白银和其他金属的味道……”
“什么?真可怕……”
“是啊……过来。”
亚修拉着切尔纳返回地下室,途径一层时,门口那些人类和血族已经各自散去,只留了几个端枪的血族在外面放哨。切尔纳指了指其中一个:“我咬过那个人,他被感染过……”
亚修没答话,到地下室的走廊里之后,他推开其中一扇门,把切尔纳和自己都反锁了进来。这是一间简陋而狭小的浴室,铜浴缸上布满划痕,瓷砖也斑驳脱落,冷热水管完全分离,而且从水管的温度判断,现在大概根本没有热水。
“别想那些事了。”亚修扭开花洒,又转回身把切尔纳环在自己和门板之间,“都过去了,将来会有别人处理善后的,这不是你该担心的。”"
冷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亚修执起切尔纳的左手,吻了吻骨镯与皮肤相接的地方,又沿着白皙的手臂的轮廓向上,当亲吻到切尔纳的左肩时,切尔纳的衬衫已经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了。
说来也奇怪,上次发生这些时就是在浴室里,这次又是浴室,而且两次的浴室都是又小又简陋,亚修忍不住惋惜,现在不仅自己没有体温,这地方还连热水都没有……虽然他不觉得冷,但没热水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们把火药味、金属味什么的都洗掉,”亚修在切尔纳耳边说,“还有我头发上的尘土,我们两个身上的血腥味……”
“我身上有血腥味?”切尔纳嘟囔着低下头,磕磕绊绊地解开衬衫扣子,亚修注意到他垂下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挂在上面的水珠随之轻轻滴落。
亚修很熟悉他这副样子,他才不是真的必须低头,他只是在难为情而已。
“洗掉就没有了。”亚修把t恤一把掀掉,让上半身赤裸着的肌肉紧贴在切尔纳湿透的衬衫上,他轻抬起切尔纳的脸,再次在其唇上落下一吻。
这里不仅没热水,还没有像样的沐浴露,只有两三瓶像是从哪个廉价酒店带出来的小包装沐浴用品。亚修没去看它们的功能,只是胡乱挤了一些在手上和彼此的身体上,沐浴露根本揉不出泡沫,不过现在也没人介意这个。
浴室面积太小,他们随便挪两步就一起摔进了浴缸里,浴缸里的龙头水流非常细,天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蓄满水。
切尔纳伸手摸到亚修的背,指腹按在那道旧伤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亚修故作严肃地说:“你分心了,别想其他事情。”
切尔纳的手指终于从那道疤上移开:“你的事不算‘其他事’。我记得……那一刀我下手很重,对十岁的小孩来说一定很……”
亚修弯下身,先是吻上切尔纳的胸膛,又渐渐移到腰侧:“你也受过很多伤,只是没有疤痕而已。比如这里,子弹几乎把你撕成两半了。还有这里,这一枪打穿了你的心脏……”"
切尔纳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回忆起了受伤时的痛苦,还是因为此时二人的动作。他拢了拢自己凌乱的湿发,说:“其实……对我来说并不疼……”
“怎么可能?”亚修正吻到他的膝盖,这里曾被魔女的黑色尖锥刺穿过,至今亚修还记得当时切尔纳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
“是真的……”切尔纳小声说,现在的姿势让他非常不好意思,如果直视亚修,他就说不出话,要是想好好说话,他就得闭上眼,于是他选择闭上了眼,“亚修,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让你用契约书钉穿我的心脏,但你拒绝了……”
“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