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纳问:“还要我继续说吗?”
“请继续。完整叙述出来。”
“你听了这些,会非常不舒服的。”
“反正我很少有舒服的时候。你说吧。”
切尔纳一直低着头,像个认真交代罪行的犯人,当然,实际上也差不多。
“我说需要帮助,想进屋去,她就同意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同意,她还问我是不是有人想伤害我,还让她丈夫……就是你父亲,帮我报警。”
亚修想不起来那天切尔纳是什么打扮,反正他的形象确实有点可怜兮兮的,如果在较为平和的状态下看到他,一般人会很容易认为他是个病患。
“然后……”血族抬眼偷偷看了一下亚修,发现对方直盯着自己,又避开了目光,“然后我……先杀了你父亲,接着是你母亲。之后就看到了你……我就……”
“行了,接下来的事我都知道,不用你描述了,”亚修打断他,“现在,说说是谁命令你做这些的。”
“阿斯伯格先生。”
“谁?”
“巫师,年老些的那个。”
“他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亚修又问。
“你听了原因,会更不舒服的。”
“继续说。”
“没有‘为什么’,”切尔纳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措辞,“那时,我刚刚醒过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就像是刚出生,可又并不是刚出生。我什么都不会,却懂得怎么击杀敌人,也懂得自己是什么物种……”
“哦,就像被刷到出厂状态的手机。”
切尔纳茫然地盯着他,似乎听不懂这个比喻,亚修摆摆手:“别管它。你继续说。”
血族点点头:“阿斯伯格先生叫我去那条街最东端,右手边第三幢屋子,我得到的命令是……杀死那里的所有人。进入屋子的方法不限,杀死目标的手法也不限。”
“他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你家人也并不是他的仇敌,他只是……想试试看。”
一时间亚修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试什么?”
“试试我是否好用。”
亚修双臂放在桌上,两手死死交握,把自己的骨头捏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