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骨钉在短发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对她翻个白眼,挠挠头发问郑俊:“那什么,你能不能摘了墨镜?我们想知道是不是高颜值的人都扎堆出没。”
郑俊不忍心让她们失望,推脱说算了,女孩们又找了个借口说跟墨镜大叔同行怪怪的,待会儿还要排队买冰就更奇怪了。
她们说的不无道理,郑俊只好摘下墨镜,短发立马张大眼睛双手捂嘴,转身与基本同样反应的耳骨钉额头对额头窃窃笑了几声,恢复正色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唉,可惜年纪太大。”
“说得像年纪不大就能得手似的。”耳骨钉说,“好看的男生有几个?竞争那么激烈我选择单身吃瓜。”
两人你来我往接话极快,郑俊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被夸赞了长相,拿在手里的墨镜不知怎么处置,别在胸口怕看起来嘚瑟,揣进口袋又怕磨花镜面。幸而女孩们没在意他的突然沉默,自顾自聊起了待会儿要选的沙冰口味。
罗迪奶茶像周边所有的小店一样门脸很小,店内只容得下三张小桌,好在大部分顾客都是外带,郑俊与两个女孩一起老实排在队尾,等队伍推进到店里,稍微歪出上身就看到了忙着做冷饮的白新。
他把发型剃回板寸,用黑框眼镜削去大半强悍,t恤的长袖挽到手肘下一点,只露一小截前臂,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郑俊也会难以想象他隐藏在文弱假象下的肉体。
不出三秒,白新也注意到了他的出现,扬手打个招呼。
身边一阵小小的雀跃,郑俊抬手扶住太阳穴隔离她们的视线,以免暴露自己得意忘形的脸。
柜台里的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高效地缩短着郑俊到柜台的距离,两个向导早早决定了口味,毫不客气地向白新说明由隔壁这位大叔埋单。
白新从玻璃柜里拿出洗净的水果放到砧板上:“大叔想要什么?”
郑俊干咳一声拿起点单,密密麻麻的饮料甜品令人眼花缭乱,何况他心思不在这上面,转而看着白新的手起刀落:“有推荐吗?”
“冻奶茶。”白新把水果块分别扔进两个打汁机,手掌压住盖子,“经典款,操作容易,我们省事。”
镜片挡不住他笑眼的魅力,郑俊突然嫉妒起了可以情绪外泄的学生,极尽克制地笑了笑:“那就冻奶茶。”
白新传话给店长:“今天不忙,有空来参观我的新工作。”
“不忙了。”之前郑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为了抗击孤独临时开了一套主讲课程,专门针对在家自学的考生,白天晚上工作日双休日都不闲着,这天已经是高考前第七天才彻底停工,“从今天到暑假前都比较悠闲。”
“正好把健身卡利用起来。”白新铲了些碎冰倒进机器,几秒后按停,把冰沙盛进塑料杯,用吧勺引流浓缩果汁在冒尖的冰上画了个波浪螺旋纹,递给短发道,“慢走。”又接过店长做的那杯递给耳骨钉,“慢走。”
郑俊跟风伸手,白新笑道:“没做完呢,站旁边等会儿。下一位。”
他直接握住郑俊的手拉到旁边,短短一秒便摧毁了郑俊的强行镇定,郑俊不由庆幸他已经婉转地送走了自己的临时同伴,也庆幸店长只是顺手把奶茶放在柜台上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我请客。下一位。”白新与店长分工了新的两份点单,转头对又远出一步的郑俊比出两根手指,“等我二十分钟,先随便转转。”
“我在广场等你。”郑俊把一直拎在手里的墨镜架到鼻梁上,拿了根吸管低头摆弄塑封,走出店门才戳穿,冰凉的茶味在口中散开,对抗着尚未兴盛的暑气。
学生们或快或慢地穿过广场,无人停留,今年的蝉还没醒,空中只有风吹过白桦树叶沙沙作响。郑俊坐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有树荫庇护着,摘下墨镜抬头看天。
高峰期一过,剩下的活一个人就能搞定,白新请假到午餐时间,解下餐饮口罩和围裙走出全是小店的院子,远远看见郑俊的侧影,笑了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