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匆匆,转眼已经是第十六年。
无人敢拦,无人敢拦。从来阻碍她去见宁浅的,只有她自己的心。不敢去面对不敢去调查不敢去问她。其实知道不知道真相又如何?当年就算发生了什么又如何?其实不过一个答案而已。
你爱过我吗?你现在还爱我吗?
如果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就带你走罢了,如果否定了,最多不就是断情绝爱从此天高地阔永不见而已。华芷文天不怕地不怕,肆无忌惮,年少轻狂,却独独怕了这个答案,一怕还怕了十五年,想来也是可笑。
她闯到皇后的宫殿,她站在门前,门前的侍卫婢女都不认得她。见她独自一人,却来势汹汹,不免一时恍惚忘了通传。她拿着长公主的牌子,说:“我要去见她,你们不用通报了,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别人的面面相觑已经与她无关,无人敢拦,无人敢拦,她笑了,原来连天都没有拦她。
她推开门,阳光渗了进来,她才发现今日是个好天气。
有药草的苦味依附在她的耳朵上,她听见了苦涩的声音,像是伴随回忆离去时带走的宁浅身上的味道。她看见宁浅跪坐在前方,闭着眼,她相信宁浅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宁浅不说话。
记忆中的影像在重叠,无数的线条在脑海里冲撞,繁复的花纹是黑与白的交错。如同这射入的阳光,漫铺在这地上,有零星些许,透过窗子,洒在宁浅身上。光与安静的震慑力,让她不敢挪动脚步。这是她幻想了十五年的人。而此刻这个人不再只是存在于心里,而是在眼睛里,深深的吸引。
宁浅。
我来了。
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像是僵持,像是一切静止。华芷文终于忍不住,说:“宁浅。”
声音很小,像是诉说这声源的颤栗。宁浅没有回头,华芷文忍不住绕到宁浅的面前,她看见宁浅在流眼泪。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看见狼狈的宁浅,更加没有想到再相见,宁浅会哭。
华芷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她不清楚宁浅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是她进来之前亦或者她进来之后,这个区别让她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拥抱眼前的人。
好在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
宁浅站起身来,抱住了华芷文。
那独有的气味让华芷文的记忆全部都鲜活起来。她一只手抱住宁浅的腰,把另一只手放在牙齿间,用力咬了一下,是痛的。好痛。
“对不起。”
“对不起。“
两种声音同时出现又同时落地。
华芷文问不出那两个问题了。但她已经知道宁浅的心意。她吻上了宁浅的唇,有些冰凉,伴随着眼泪的咸。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华芷文不敢深入,却不想停止唇的触碰,她听见宁浅喊自己的名字,比叶落湖面还要轻,她仿佛能够看见叶的纹理和脉络,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一片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