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轻痕把手中的书放下了,是年兮夜不久前买回的新书,字挺简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买给自己的。
睦轻痕眉头皱了皱,浅瞳觉得睦轻痕皱眉的样子很好看,比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更为生动,她没见过睦轻痕真心的笑,便觉得睦轻痕皱眉时最为好看了。
“又是手啊。”睦轻痕以为自己还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分明不像是一个将军夫人,其实可以关切一点的,这样什么都不说,好像更奇怪。
但似乎在浅瞳面前她并不想伪装什么,她心里没有所谓的心疼哀痛,也不想做出这样的表情,她只是有一点难过,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承认,她有些抗拒年兮夜受伤了这个消息。即使,她自己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睦轻痕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不慈悲不善良,她看不到那些战中死去的士兵,其实如果不是她泄露了作战计划,这次死的人会不会少一点呢?她不知道,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年兮夜会查到她身上。她一点都不聪明,而年兮夜这个人,精明透了。
还是想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啊。年兮夜,你怎么不回来呢?
浅瞳看着睦轻痕,她发现睦轻痕越来越经常走神了。越来越有一种疏离感。浅瞳想:将军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似乎将军每次离开将军府,夫人就会沉默一些,即使她本来就不多话。
浅瞳不禁笑自己,或许是府里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才会一直注意着夫人。也只有和夫人才能说上几句话,府里的其他人,都是行色匆匆的。似乎只有自己和夫人才会在府里慢悠悠的,时光也过得很慢,即使外面已经战火连天。她们不出府。无知者才无惧吧,无知者也不用担忧是否能把城守住,亦或者破城。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
未来?浅瞳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样子,她隐隐觉得,无论这座城最后变得如何,将军和将军夫人不会在一起的,就像现在她们并不在一起。
她们是分房睡的,浅瞳很早就知道了。她并不点破,也没有资格点破。
秦穿站在年兮夜的面前,一脸坚定的说:“将军,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这么简陋的包扎对伤口不好。”
年兮夜一直觉得秦穿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这种人一旦认定的东西就很难被改变。这种性格让年兮夜对他从来都是无比的信任,然而此刻她恨透了秦穿这种性格。
“我说了,我自己换就好啦。你一个大老爷们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说那么久,你也好意思。小伤小伤,你激动个什么。”年兮夜是有点想讲粗话的,毕竟秦穿已经在她面前说了快一个时辰。
“秦副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去休息,华军随时会再攻过来,现在我这副样子全军性命都在你手上,所以,你,立刻,马上,离开我房间。”
秦穿站在原地,不情不愿的看着年兮夜,半饷才说道:“是,将军。”
终于把秦穿打发走了,年兮夜关了房门,扯下了半边衣服,血又渗了一些出来,把纱布染红了,伤口很深,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年兮夜叹了口气。那个偷袭者的招式有些熟悉,年兮夜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那一夜。
有人潜入了府里的那一夜,她第一次抱了睦轻痕那一夜。
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以说,那天,其实睦轻痕是知道那个人的身份的。自己也算是自作多情的为她挡了一击。
这女人,伪装得不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按我的计划,可能到十多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