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婚纱还洁白的皮肤光滑如玉,酒红色长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两撇绣眉不似柳叶似窄刀,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玫瑰色的唇子紧抿,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腰身之纤细,双腿之倾长,骨瓷般的天鹅颈下,是一对儿波涛起伏的峰峦。
在场宾客无论男女皆是一副陶醉痴迷的模样,就连方才还在自己父亲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对美色不感兴趣的楚宇轩,也看得挪不开眼,尤其是盯着那对儿“大灯”,情不自禁咕哝了句:“这也太富裕了……好生养啊!”
赵雅楠上台,轻瞥一眼楚宇轩痴汉般的眼神,眸子里不禁掠过几分鄙夷。
想想也是可悲的,堂堂一位千金大小姐,居然……要沦落到嫁给一个私生子的地步?
也倒不是很嫌弃这个身份,反正是无关爱情的婚姻,三年期限的逢场作戏,嫁谁都无所谓。
但她暗地里调查过楚宇轩,发现这货有七年多的时间都是“查无此人”的状况,这不禁让她胡思乱想——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去坐牢了?
这位私生子的母亲是楚治卿的情人,所以从小他都不受待见,在楚门看尽了白眼。初中后,母亲又被楚治卿狠心抛弃,独自抚养他,在这种境遇下,他的心理扭曲再正常不过了。
要真是个无耻混蛋,那她岂不是坠入深渊了?
赵雅楠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可事已至此,饶是她再不乐意,也无济于事了。
头发花白的牧师念叨了一小段开场白,随后就是正常流程,问问双方乐不乐意,然后交换戒指,便能大功告成。
可他问了两三遍:“楚宇轩先生,你愿意娶这个女人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楚宇轩都只是眼里噙笑,不肯开口。
眼瞅着气氛有些僵,赵雅楠终于抬眼看向了楚宇轩,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楚宇轩唇角微勾,侧过脸去看向了一旁的牧师,玩味道:“老头儿,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老外说话怎么不分分场合呢?好歹是结婚的大喜日子,讲什么生老病死啊?我问你,你爱人要是死了,你还会娶她吗?这玩意儿搁我们国家,那叫冥婚你知道吗?”
全场鸦雀无声……
赵雅楠嘴角抽搐了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牧师瞠目结舌:“我的意思是……直至死亡,不是说现在就死!”
“你看你看,又说死?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天天盼着有人死呢?你们一个月几条人命的业绩啊?绩效怎么算的?提成高吗?”
牧师颤巍巍在胸前画着十字架:“主啊,请宽恕这位年轻人吧……”
台下的宾客们一阵躁动,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楚门的公子,居然这么不懂礼数?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地丢人现眼,也不知楚治卿的脸面到底要放在哪里?
此刻的楚治卿板着脸,心里头却是在发笑:“臭小子,这么快就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