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远古的器灵,你竟然舍得破碎本命灵体来撕裂我的世界隔空传功给那个小子,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离人牧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复杂的看着远处的老头儿。
神海之中的星群已经泯灭了大半,仅存不多的也在忽明忽暗的闪烁,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乱流,尘埃,在寂静的空间无声无息的飘荡。银色符箓已经光华尽失,道道裂痕密布其上,斑驳的就像是被风雨捶打了千万年的岩石。
“这是主宰的意志,你永远不会明白”
老头儿用力的咳嗽着,吐出的却是一股股纯的生命能量。原本就消瘦的身躯如今变得如同朽木般干枯。
“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离人牧的声音陡然拔高,老头儿破碎本命灵体时产生的恐怖冲击让她身上的衣衫尽数毁去,此刻完美无瑕的玉体横斜在半空中,因为气愤她丰满的酥急促喘动,荡漾着迷人的波浪,“你只是个器灵,又如何能懂得人类。”
“不是我不懂,而你不懂!”
老头儿倔强的昂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离人牧,目光中夹咋着愤怒,坚定,却很罕见的没有了往日里的色光。
“唉!”
看着老头儿这幅模样,离人牧突然颓然的摇了摇头,“你的牺牲注定是白费,人类是万物之灵,他们之中从不乏智者和强者,可是千百个轮回过去了,却仍然挣扎在苦海之中无法超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看得清,却点不透!”
离人牧幽幽的叹息一声,眼神落寞的望着远方,“即使他们心中明了自己该如何前进,但却总是因为亲情,友情,爱情,仇恨,欲望,痛苦的牵绊而原地踏步,直至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就像是你费尽心机拯救的小子,他如今已经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可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却依然愿意沉沦其中”
“他是至尊的主宰,他与众不同风云尽散日,就是化龙时”
“呵呵,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啊!”
离人牧眉宇间的忧伤散去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妩媚,轻轻的挥了挥手,一道水幕凭空出现,荡漾的水纹中,楚白的身影渐渐浮现。
“让我们一起看看,你所谓的主宰到底是龙,还是”
大楚,上京。
北方的冬天总是来的特别的早,即便是刚刚入冬,寒风就已经有了刺骨的寒意。
沉的天空没有阳光,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最近的时节并不太平,自从前皇帝陛下楚嫣然神秘失踪之后,就有数不清的豪侠,义士,边军,盗贼屡屡光顾上京,而他们的目标惊人的一致,那就是秦王。
一年之内,秦王殿下遭受的刺杀不下数千起。
这些人或是单刀独骑,或是三五成群,最夸张的是三个月竟然有足足三百人规模的团队当街拦杀秦王的车架,虽然最后被锐的近卫军团悉数擒杀,但是秦王殿下也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从此以后,上京就开始严格的盘查城内居民和每日入城人员,凡是有嫌疑者不论因由立刻拿下。虽然这种办法很好的减少了秦王被刺杀的次数,但是也直接造成了许多冤案,一时间上京草木皆兵,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今日上京入城的队伍,显得有些骚乱。
一切盖是因为站在队列中的那个难民一样的家伙。
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一股难闻至极的臭味。
“最近好像没有听说哪里出先灾祸啊!”
“哼,就算有天灾,我大楚的朝廷也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进行援助,怎么会容忍一个灾民跑到上京来?”
“嗯,也是!不过这个家伙身上的味道还真是够难闻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沐浴更衣过了,王兄,我看我们还是走远一些免得染上晦气!”
“李兄言之有理!”
鄙夷,不屑的眼神齐齐聚集在衣衫褴褛的酷似难民的人身上,他们议论纷纷丝毫没有避讳自己对这个难民的厌恶之情。如今大楚国富民强,上京周围的人更是如此,他们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尊随着上京的繁华日益升腾。即使是普通的平民,哪怕是家中拮据,出门在外也会穿上体面的衣衫,脸上带着污渍进入上京,那可是极为丢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