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回家的时候经过。”
“想不到你也会欣赏啊!”
温霁这句“想不到”让张初越觉得她在探他的内在。
他靠在车边点起了烟,也不解释只是偶然经过,从未想过驻足。
人生总有许多美艳风景,但在他看来不值得如何夸叹惊奇,更不可能在赶路之时停下来花时间欣赏,不过这次有温霁在,又觉得这一路夜色可以停留。
目的地并不重要,一切变得没那么着急。
温霁这会竟然抬手去抓星星,兴奋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在乡下没什么好玩的,就夜里看星星和月亮,因为这种时候凑到闲聊的大人身边有零食吃!”
她回头,看到张初越手里夹着根烟,长腿一直一屈,他头顶也有片天,但最浓黑的夜被他扯下,踩在脚底。
他点了点烟蒂,随风散下星光,温霁眼眸微怔,听见他说:“那你想吃什么?”
温霁看向他手里的烟,转眼被男人咬在唇间,胸廓随着他深吸入而微微陷下,黑夹克里是高领毛衣,影子又高又长的,是坏人。
因为他不仅把烟抽净,还拧了水将烟火浇灭,连一口也不给她。
男人长指淋过水,温霁说:“我也想要一根。”
张初越把矿泉水喂到她嘴里,“外面冷,上车。”
就快过年了,玩要玩,但也不能受了冷。
温霁撅着嘴喝水,听见他说冷,忽然想起件最要紧的事,小快步地绕到副驾驶座边,说:“那你现在可以戴上它啦!”
张初越神色微愣,眼神在她去摸帆布袋时熠动。
洗干净的手去开副驾驶座前的储物箱,没来由说了句:“车刚洗干净的。”
忽然,面前递来一团深蓝色的毛绒线球。
张初越神色微愕。
与此同时,储物箱的门“吧嗒”打开,温霁刚侧了下身子,就看到里面堆垒的一片片“水袋”。
空气安静了三秒,温霁脸颊被冻得通红。
“张初越!”
男人脑筋转得快:“这个储物箱都是放你的东西。”
包括她之前藏的「八个」。
她眼眶湿一下红一下,指尖在揉那团线球,张初越的手伸过去,五指拢线球,温霁不肯收手,要抱回去,张初越于是连人带球一起抱到怀里。
温霁蹙着眉心骂他:“你混蛋!”
驾驶座挤进来一个她,闹腾间后背膈到方向盘,她轻呼了声,张初越倏忽护住她后背,说:
“学开车第一步就是调整座位,你低头找一下车座右边的按钮,把我椅子往后推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