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韩杰点了点头：“嗯，你去忙，不用管我们。”
萧然往里面走去，单手接起了电话。
一接起电话，他就听到了电话中吵闹的声音，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吴暮然的吼声：“你们滚开！啊！你们滚！”
萧然的眉头一皱，从手机里都能听到吼声，可想而知吴暮然闹的有多厉害。
苏城说道：“少爷，你可不可以来一趟休息室？吴暮然小姐一直在大闹，我们没了办法，只能给你打电话。”
“吴暮然小姐看到你，说不定可以冷静下来听我们说话。”
苏城的电话对面的吵闹声不断，闹哄哄的，隐隐可以听到赵叔的劝告声，
萧然的眼中带着几分不耐：“小爷是她保姆吗？需要一直讨好她？”
“少爷，抱歉让你这么为难，只是按照眼下的情形，吴暮然小姐一直闹事，我担心会惊动外面的客人。”苏城缓缓的说着：“今天的宴会不能出错，少爷，麻烦你来一趟了。”
如果想要稳固明月宗，他们暂时不能得罪吴家的人，更不能让今天的客人们有所不满。
刚才在大厅的那一出，吴暮然小姐闹的已经很过分了，她的情绪如果不能稳定下来，一定会把事情闹大的。
萧然眼中的不耐更甚了，他的口气很差：“哪个休息室？”
“129号休息室。”苏城赶紧回答道。
萧然掐断了电话，他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找到129号，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休息室里，玻璃杯，红酒杯，纸巾盒，散落一地，地上乱糟糟的，吴暮然身上的公主裙蹭上了地上的红酒，不再是最初干净的样子。
她的头发是凌乱的，站在休息室中间，不管看到什么，直接拿起来往地上砸去，像一个泼妇一样。
“我讨厌你们！你们都是大坏蛋！”
“滚蛋！滚蛋！”
苏城和赵叔在外圈，两人无法近吴暮然的身，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赵叔耐着性子的说着：“小姐，别闹了。”
“小姐，您先冷静一下，少爷马上就来了。”苏城补充说道。
吴暮然听不到任何人的劝解，一味的拿着手中的东西往地上摔，她的眼睛中都带着怒火。
萧然看着吴暮然闹事的一幕，他停在门口，靠在了一面墙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他单手拢着火，点着了烟头。
萧然缓慢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了烟雾，烟雾在眼前弥漫，似乎逐渐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休息室里的一切。
萧然的神色很冷淡，不再是面对楚笙和周韩杰时的调笑放松，不是面对吴茉然时的调试玩味，他的俊脸，他的身上，全部都冷了下来。
这样冷漠的他，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他不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这样的萧然，让人心头发寒。
太陌生了。
苏城注意到了靠在抢上的萧然，他正准备朝着萧然的方向走去，萧然正好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一眼。
彻头彻尾的冷。
苏城忽然意识到，从自己把萧然从京城带回来的那一刻，萧然似乎已经在开始变化率，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原本的萧然可以坦然的笑，可以坦然的将身上的防备竖起来，可以坦然的骂他，可以坦然的跟楚笙站在一起，无论何时，楚笙都陪在他的身边。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楚笙想要帮他，只能隐瞒身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被有心之人窃听到，更不能被萧杰发现察觉。
他们做所有的事情都必须顾忌着太多的事情，顾忌着太多的人。
萧然少爷从答应保护明月宗，继承老爷的事业那一刻起，他虽然时时刻刻对老爷没有过好脸色，只要见到老爷，一直都是冷着脸。
但是，萧然少爷依旧答应了老爷的话，答应了老爷不再一直远离吴暮然小姐的靠近。包括今天上午去南塔祈福，原本只有少爷一个人去南塔。
少爷为了听老爷的话，他同意了让吴暮然小姐一直跟着，中午完好无损的把小姐送回了吴家。
少爷答应继承明月宗之后，他有了太多的顾忌。
或许现在的明月宗对于少爷来说，跟曾经的黑鲸一样，他只有压力，而没有放松的机会，他只能逐渐远离自己喜欢的、热爱的事情。
少爷抽烟，他最近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苏城发现自己还没有了解少爷的时候，少爷已经变得让他彻底不认识了。
苏城的心中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走过去跟萧然说话，脚上的步伐却无法迈出一步，远远的看着他。
萧然吸着烟，听着吴暮然的吼叫声，逐渐的，他把这种吼叫声当做了背景音，不再放到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