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腕子,冷冽干净的雪松气味覆上陶禧的鼻尖。这是他身上的气味,一度让她深深沉溺,眼下却像迎面的一记重锤,她痛得甩手,激烈摆脱。
而她的沉溺,又是江浸夜对这段关系自信的全部来源。
怀疑这是有人别有用心的谗言,他便冷下声音问:“这都谁告诉你的?”
不是否认,也不是辩驳。他这样一问,无疑坐实了陶禧的判断,嗓子一抽,当真带出了哭声:“陈烟岚她什么都知道,她这些年还能帮你。而到了我这,唯一的用处就是和你上.床吗?”
——我对你的身体非常迷恋,确实给予我无尽的慰藉。
哪怕是实话,就眼前的状况,江浸夜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烦躁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陶禧?”一道浑厚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陶禧慌慌张张地用夹克的衣袖擦拭眼角,转身和孙蕴巍打招呼:“simon,你也这个时候下班?”
“嗯,刚和他们开完会。”
孙蕴巍挎着单肩包,视线扫向正在打量他的男人。
比自己稍高,一身黑色的复古军装夹克,羊皮衣领反射微弱的光,衬出他宽平的肩。窄腰下搭配同色系的磨毛休闲长裤,剪裁利落干练,尤显腿长。
五官轮廓深刻,但细节看不真切。
是个玉树临风的男人,还向孙蕴巍投去毫无善意的眼神。
孙蕴巍问陶禧:“这位是你朋友?”
见他提问不带人称,江浸夜抢过话茬,当作他在问自己:“不是‘朋友’,是‘女朋友’。”
“不是的,我不是他女朋友。”陶禧在这短暂的间隙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稳住气息反驳。
江浸夜诧异,“桃桃,你……”
陶禧迅速打断:“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说要和我在一起,我们就是不明不白的。”
“那我现在说……”
“江浸夜,我已经不稀罕了。”
江浸夜没有想过,陶禧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竟是带着诀别的意味。
他胸口堵住一团乱麻,大脑轰隆隆地像经车轮碾过,眼睁睁看着陶禧走远了。
“不好意思。”
与陶禧沉默地同行一段路,孙蕴巍忽然开口,为自己意外闯入他们之间。
“没事。”陶禧仿佛一株被风雨打蔫的植物,气势已然不及先前,不想孙蕴巍误会,费力解释着,“他……嗯,刚才那个人,他和我……”
在国外生活许久,孙蕴巍向来恪守不探究他人的私生活,便笑着安慰:“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需要向外人报备。”
“谢谢。”
他扫一眼身边强装镇定的陶禧,还咬着嘴唇,似在回忆那个让她无从提及的男人,便另起话题:“对了,这个周末公司组织聚餐,有空吗?”
“……哦?有。”
“好,行政那边很快会发邮件。”
陶禧没想到是在邱檬的火锅店聚餐。
公司订了一个两间连通的大包厢,陶禧去的晚,推门时差点与邱檬撞个满怀。
邱檬惊讶地叫道:“桃桃!你怎么来了?”
“我们公司来你这聚餐。”陶禧说着,看向她一头五颜六色的小夹子,眼角弯弯地笑起来,“小姐姐,你头发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