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禧还有几条裙子落在我这,我去给你找,你赶紧走吧。”
江浸夜就势站起身,匆匆上楼。
他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何必留下自取其辱。
陈烟岚空腹喝了半杯威士忌,情绪强烈波动,此时跌跌撞撞地赤脚走进洗手间,门也顾不上关,一手掌着墙,一手哆哆嗦嗦地脱.裤子。
江浸夜翻出一条匝有松紧带的百褶半裙,下楼后背过身,在门外等她。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冷笑:“今天这种状况,我也预料到了。确实没道理被你忽视那么多年,我深情地哭诉几句,你就改了主意接受我。”
“那走之前,我再告诉你几件事。”陈烟岚把牛仔裤一甩,紧身一字领短衫下只剩一条白色底裤。她径直走出洗手间,长发披散地站在江浸夜面前,“那帮老东西能这么猖狂,全拜你爸爸,江震寰大人的首肯。”
江浸夜眸色骤冷。
“但他不知道你现在的困境,因为我没有说。这些年,我和你妈妈走得很近,她视我如己出,你的很多事情由我负责上达天听。说什么,不说什么,不小心说错什么,全在于我。不好意思,你和你父母之间不少的误会,可能和我有关。我以为你被孤立,会来找我,真遗憾。不过谁叫你自己不肯沟通,他们现在大概以为不过给你一点小教训。”
江浸夜懵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屿安和北里相隔千里,他又确实堵着一口气,一直以来,默认被父母轻视的事实。
谁知竟是陈烟岚从中作梗。
她五指纤纤抚过他的喉,细嗓利刃一般贯穿他的心脏:“我是你掸掉的烟头,烫你最后一下,要你忘不了我。”
喉间随即梗起刺痛,江浸夜挥开她的手,瞳中愤怒的狂暴呼之欲出,恨不能将她从头到脚寸寸剖开,再一把火烧个精光。
但他强抑住,生硬地扳过陈烟岚的肩膀,将她扫垃圾一样推出门去。
再“嘭”地关上。
“咦?江小夜,你怎么不开灯?”陶禧推门被扑面的酒味袭中。
触目便是大敞的窗口,猎猎劲风搅动落地纱帘,似台上水袖抛接,凄凄惶惶。
她打开玄关的灯,快步走去关窗。关前探头往下望,一片高树在风雨欲来的昏暗中无助地摇晃。
手上还拎着袋子,陶禧反身走向餐桌,眼风扫过坐在沙发上雕像一般的人影。
她停下,脆声问:“我买了凉面、军舰卷和牛肉便当,你要哪一个?”
“便当。”
餐桌空空如也,连陶禧挑选的那块粉白格纹餐布也失踪,只剩一块光秃秃的桌面。
她放下袋子,逐一取出食物,困惑不已地用眼神询问江浸夜。
他消瘦的脸庞敛去锋芒,眉间透着弱倦,一双眼无波无澜,疲惫地开口:“怎么了?”
“没事。我……我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江浸夜迟疑,“……好。”
茄汁牛肉便当加热后,翻滚腾腾的香味,挑逗人的食欲。江浸夜似乎饿极,埋头几分钟,碗里少了大半。
陶禧拿筷子拌凉面,被他的样子吸引,饶有兴致地瞧了好一会儿。
许久才想起来问:“我刚才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