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
“红烧排骨呢?”
“不吃。”
“酱汁排骨呢?”
“都不吃。”
安燃闷闷地笑起来。
杜衡眯起眼,她已经意识到少女近来变化挺快,但没想到一个多月没见,竟然连开玩笑都会了。换做还是武馆师傅时候的安燃,她相信是真心诚意地问,现在肯定是作弄心思。
立刻手刹靠边停车。
“怎么了?”
杜衡突然欺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鼻尖,安燃往椅背靠了靠,突然想后缩。
她的目光深沉又辽远,可远远近近都是定格在自己身上,像是把旧时光里悉心收藏的温存,渗入当下认真凝视里。对望久了,安燃莫名有点心虚,低下了头。
许久,她听到杜衡低声感慨:
“送出去上学,学上的怎么样,还有待检验。心思却学坏了。”
安燃突然心跳有点快,心虚垂了眼:“没有。”她顿了顿,居然喃喃重复:“才没有学坏。”
她陷入呆滞,不知道杜衡细细打量她:
自打她上了寄宿学校,时间就过的很快。一个月见一面,每次都有不同。
她锻炼强度不如从前,筋肉估计也不太紧实,却还是和从前一样身段,越发显得清瘦。个头没大变,之前高考体检,量身高已经一米六九,现在可能稍微长了一点。
可其他部位柔软的变化,还是有些明显的。
以前打趣的“凹凸有致”……也悄然长成。
看起来,并没辜负期待。
“没学坏,刚刚那调笑话从哪儿来的?”感觉到安燃想往后退的意思,她反而直接贴上少女耳畔,轻笑,“过了新年,算我二十四,你十七,你该叫我什么,嗯?”
安燃的脸被她吹得热气直涌,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只觉杜衡眼睛亮极了,摄人心魂。
她咬唇不说话。
杜衡却不想放过她:小女孩快长成大姑娘了,璞玉放光华,叫她忍不住手痒要动琢刀,却不敢削切,只轻轻留下一点痕迹也好。
安燃退无可退,闷声:“叫你姐姐。”
杜衡美目里流转出危险的光泽。许久,她只似笑非笑,看向安燃:“错倒没错,但是不中听,我不喜欢。”
我有弟弟,不缺亲情。
“那你喜欢什么?”安燃问得却快,出乎意料。
杜衡顿了顿,这次是真的没有再说。
她带安燃回了家。除夕夜订好的年夜饭已经送到别墅,两人吃完,安燃在一旁边拉伸边背单词。
“大半年没见你练剑了。”
“嗯。”安燃情绪也有些低落,不过转而眉宇一松,说得郑重,“但我一直都还在练基本功,拾起来也快。”
杜衡皱眉:安燃的确能吃苦,而且倔得很。这关键的档儿也没有彻底把剑技扔下,或许是心里看重,也可能是曾经答应过安家什么。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她和剑道已经不可能真正分割。
从记事起就陪伴的存在,已经成为融入骨血里的力量。像学者一辈子离不开书,安燃是个武者,离不开剑。
这发现教她心疼又欣慰:
安燃是现在的安燃,也是从前的她。杜衡一路看着她走过来,更明白其中每个转变的曲折和艰辛。可偏偏安燃自己不觉得苦,因为她心性早在少时就被锤炼、磨成。取舍间的苦乐,她早就学会了像一个成年人一样默默体味、承受。
“安燃,许个新年愿望吧。”
午夜的钟声快要敲起,所有的路途都未启程,此刻许个愿望,就好比想象一个远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