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1 / 1)

五日后。萧平朗的同窗过生辰,邀他去秦淮河畔的酒楼小聚。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听说那柳美人今日要在春江台上舞绿腰!一张门票可抵十两黄金!”

”啧,好生昂贵!简直是明着抢钱!“

“听着酸溜溜的,你不去,自然有的是人去,一票难求!我虽没抢着票,但我同你们说,我去年就摸过繁儿姑娘的手了。”

“真假?!触感如何?白乎?柔乎?细乎?吹弹可破乎?”

萧平朗道,“各位也是饱读诗书明礼义之人,还是不要对姑娘评头论足为好。”

“萧平朗啊萧平朗,你平日里在课上古板老成也就算了,还能得先生夸你几句。怎的到了这烟花地还装模作样呢?”醉成烂泥的同窗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他问。

“是在下扫兴了,平朗先告辞。”萧平朗起身,抱拳离开。

”真没趣儿。要不是他爹曾官至宰相,他那两个兄长也官威正盛,谁稀罕邀这么个木鱼脑袋来。“

身后有人小声嘀咕。

萧平朗出了包厢,将外袍脱了扔给家仆,又叫小厮端来玫瑰皂角水洗面。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盒精致的松木香膏,在脖子手上抹了又抹,尽力除去那身腻人的酒气。

出了酒楼,因为未着外衣,萧平朗被寒风冻得哆嗦了一下。

”少爷,快把衣服穿上吧,可别染了风寒。“仆从道。

”不要,染了些酒肉莽夫的味道,臭不可闻。“

萧平朗抱着身子,抬头看天。

金陵城上空罩了一层淡灰色的云,一片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立挺的鼻尖,正好遮住了那颗小痣。

下雪了。

”飞叶,替我回家中把那件新做的金丝狐裘取来,我在春江台等你。速去速回。“

“好嘞公子,要不这件先将就穿着,天实在怪冷的。您要是冻坏了,我不好同夫人交代。“

”不穿。拿回去吧。“

”那您记着避着点风,这件我带回去让他们洗。”

飞叶走了,萧平朗骑上马,往隔了一个巷子的春江台赶去。

他想见她一面。自那场花魁游行后再见一面。再见见她。

春江台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是围观的百姓,虽看不清佳人面貌,但能听个声儿已是知足。

表演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不知繁儿姑娘上场了没有。萧平朗没有门票,也只能在外边瞥得零星光景,挤在人群中垫着脚去瞧。

外面那一圈叫春水池,池中岛台上流光溢彩,衣袂翩翩,台下喝彩声不断,却云里雾里,看不清谁是谁。

细细闻声,乐师在演奏琵琶曲《春江花月夜》,并非《绿腰》。

萧平朗松了一口气,又皱起心来,想着也许绿腰已经过了。

于是他站到了马上,够着脖子去找柳绮繁的影子。

门口的小厮见了,觉得这只着里衣之人过于癫狂,逮着他一吆喝,惊动了马儿,萧平朗就这么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惹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萧平朗捂着腰躺在地上,稍稍动一下都钻心的痛,觉得自己定是粉身碎骨了。再加上在这里出丑,他觉得实在是丢人,于是更不愿爬起来了。

“哎哟,这不是萧相家的小公子吗?”春江台入口处有人走了过来。

说话这人有些眼熟,萧平朗定睛一看,这人似乎是父亲旧识,陶中书的儿子,陶怀玉。

”小古板,可还记得我?你竟也是来看柳绮繁的?何不同你陶兄我一起进去?“

”我,没有门票。“萧平朗小声道。

陶怀玉拿出折扇摇了摇。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手上这票恰好可以带一人进去,萧兄可愿……“

他话还没说完,萧平朗就已快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在了他前面。

两人刚落座,台上就开始重新布景,小厮们把上一曲用的各种花枝绣球都撤了下来,重新布列了烛火,只留舞台中央空空荡荡,明亮如朗月。

“来了来了!花魁要来了!柳绮繁要来了!”旁边有人兴奋欢呼。

琵琶声起,只见一纤纤女子以水袖遮面,轻踱上前,细腰微折,盈盈一握,如一枝春柳入月。

“柳美人———-”外墙有痴迷者翻了进来,直直地冲向台前,被看守的龟奴们架了起来又丢了出去。

台上女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台下盈盈一笑,瞬时人间所有冰川冻土统统化作暖洋春水。

台下看客的肩头落了白,仆从们纷纷拿来了伞。

金陵下起了大雪。

台上佳人身姿飘逸,灵动无双,漫天的雪花也跟着其翩翩起舞,宛如神明。天地间的爱恨情仇纷纷扬扬落下,神女替世人尽数倾诉。

萧平朗久久不能移目,他觉得自己身处天上的广寒宫,是吴刚,是玉兔,是草是树是泥土,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只活在这场天神的舞中。

一曲舞毕,柳绮繁一根发丝都未乱,绝美的一张脸上只添了些红晕,朝台下柔柔行李,在一片喝彩中退下。

萧平朗这才想起什么,急匆匆地跑到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等了好一会儿,萧平朗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飞叶终于驾着马车出现在街尾。

萧平朗不等他过来,自己跑了过去,从车厢里抱出那件过年新做的,一次未穿的金丝狐裘,又跑了回去。

“少爷!您抱着衣裳跑什么呐!少爷!少爷!记得把衣裳穿上!雪天寒冷,夫人特意和我强调。。。”

飞叶后面说了什么,萧平朗听不清了。等他回到那春水池,柳姑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抱着狐裘,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陶怀玉拉了拉他的衣袖。

”萧兄为何做此痴傻状?“

”陶兄,你可知,柳姑娘去了何处?“

”柳绮繁?那自是下去陪今晚出价最高的那批客人喝酒去了,估计已在采香阁了。“

”等我家家仆来了,烦请陶兄告知一声,我今晚自己回去。“

”哎,什么意思啊小萧。你家家仆在何处啊?“陶怀玉一头雾水。

萧平朗绕过春江台,直直朝前面的采香阁跑去。

门口的妈妈见萧平朗是个新面孔,年纪又小,可手里又抱了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金丝狐裘,像是个富贵公子哥儿,于是给他拜年。

”客官生得真是俊俏,一您看就是富贵之人,奴家祝您新年大吉,恭喜发财~“

萧平朗虽木讷,但也知道这意思。

他摸了摸钱袋,都倒在了那妈妈的手心里。

那位妈妈喜笑颜开,请他进去。

进了门,依旧不见柳绮繁的身影。

问了人,人家只说柳美人现在正忙,今日不接客了,采香阁别的姑娘也是娇媚可人,让他点别人。

萧平朗问了一路,头摇了一路,心底越来越沉。

突然,一间包房里跑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长发凌乱散落,衣衫单薄,扶着栏杆小声啜泣。

萧平朗看着她的背影就认了出来。

刚才他的心上人就是只穿这一件薄衫,忍着冻寒,在台上跳完了那支舞。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走到她身旁,红着脸将手里被捂得暖烘烘的狐裘披在了她的肩上。

柳绮繁转头看他,那双含着泪的多情眼让他心碎不已又脸红心跳。

萧平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迅速加快,脸烫得可以举至金陵城上空代替炭炉温暖每一个金陵百姓的家。

“刚才,挺冷的吧。”他低头道,声音细如蚊吟。

柳绮繁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迟迟不落。

“下次,多穿点。”

萧平朗意识到自己已经烧糊涂了,已经完全在乱说话了,脸更红了。

那包房里闯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杯酒,看见柳绮繁,一把拉过她,要将那酒强行倒进她嘴里。

”别!您别坏了规矩,还未到拍卖那日,我只卖艺……“柳绮繁又哭了起来。

萧平朗直接夺过那酒,一饮而尽。

“我替她喝了!你,不可为难她!”萧平朗道。

“哟,哪来的小子,毛都没长齐,敢来同我叫板,知道我是谁吗。”

那男的比他高半头,于是萧平朗站远了些,抬头挺胸,正色道,“我爹是萧相。”

“你爹是萧相。好。我是大象。是你爹的爹。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萧平朗又拿出腰间萧府令牌。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很跋扈。我爹最宠我。惹了我,没有好下场。“

那人虚着眼睛看了一下那牌子,瞬时有些发怵,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柳绮繁。

”萧公子,这女人先归你了。“他目露凶光,对柳绮繁道,”美人儿,我们下次见。“

”还不快滚。“萧平朗指着楼梯,单手叉腰,面色冷酷。

等转身的时候,萧平朗一时有些站不稳,扶着栏杆喘了几口气,心跳更是快得吓人。

柳绮繁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这位小公子,我怕刚才那酒有问题。“

萧平朗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繁儿姑娘嗓音也是极其动听,如听仙乐耳暂聋。

”所以我没有喝,怕那人对我不轨。可你直接把它喝了,我现在很是担心你。“

”小公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小公子,你怎么流鼻血了?”

“小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呢。”

柳绮繁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微微一笑,将人抱进了包厢。

萧平朗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身上清爽,似是沐浴过。

床边坐着一个女子,手臂撑着脸,另一只细白的手悬在空中,拿着个帕子。她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灯火明灭,两副长睫之下似有两只舞动的蝶。

是繁儿姑娘。这里是繁儿姑娘房中。

“繁儿姑娘?”萧平朗轻唤,但发现自己哑了声。

“萧公子,你醒了。”柳绮繁悠悠然转醒,将手里的趴子浸入床头的小盆中,拧了拧,敷到萧平朗的额头上。

“喝了那酒后,你便高烧不退,王妈妈叫人带你去泡了温水浴,如今可好些?”

“萧某不胜酒力,让繁儿姑娘费心了。”萧平朗觉着自己哑声刺耳,实在不雅,何况实在繁儿姑娘面前。他红了耳朵,准备起身,又觉着头中一片眩晕,重新倒在软枕上。

”萧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柳绮繁问。

没等萧平朗作答,柳绮自轻地笑了笑,眼底破碎。

”是奴家想多了,公子来此采香阁,自然是寻花问柳。“

”不是的,不是的。。。“萧平朗连忙摆手,心痛得紧。

”柳姑娘,我,我是来给你,给你送衣裳的。我,在百福楼看见天要下雪,就寻思着你在春江台上穿得单薄,就,就给你送来衣裳。。。“

柳绮繁看着他的眼睛。

萧平朗在心上人的注视下,脸上热得出了一层薄汗,低下头不敢看钗裙。

“多谢公子。奴家浮萍之身,得公子挂念,诚惶诚恐。“

”繁儿姑娘,不必如此说,在下,在下。“

萧平朗扶着床头栏杆,坐了起来,两手合握,正色道。

”繁儿姑娘,在下心悦于你。待来日,必将为你赎身出去。“

这句话柳绮繁听了不说有千遍,也有百遍。

又是一个自诩情深,实则只求青楼薄幸之名的男人。

男人们只见了她一面,甚至有些只是听过她的名字,就想着和她有一段堪比话本的旷世之恋。

君只见春江台上绿腰舞,不见秦淮河之下,又埋了多少凄凄白骨。

秦楼楚馆里的一句诺言,连年老色衰后的一卷草席都不如。

里的正人君子之风,什么都忘了,眼里只剩下繁儿姑娘。

他被亲得浑身软绵,自然而然地被柳绮繁推到了塌上。

柳绮繁褪下他的衣裳,用两根手指点了点他湿润的唇,探入萧平朗的腿心。

直到感到撕裂般的痛楚,萧平朗才清醒了一些。

他抬身去看,眼里盛不下的泪滑落,一路流入赤裸的锁骨。

”繁儿姑娘,你,你。。。“

柳绮繁握住他的脚踝,将他的双腿扳得更开。

萧平朗劲瘦的小腿沿着床沿垂落,大腿则颤抖着被柳绮繁抚在掌心。

接着,萧平朗就看着他的繁儿姑娘,将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全部没入了他那处。

萧平朗痛得轻呼。

柳绮繁柔柔地笑着,捂住了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萧平朗强忍痛楚,死死咬住了下唇,一双清澈的泪眼看着柳绮繁。

柳绮繁将手指抽出,又重重插入。

萧家小公子入口稚粉,紧致娇嫩,偏偏含着她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指,甚是好看,比得王公贵族府中最名贵精致的插花。

柳绮繁忍不住又加了一根手指,并且往那软肉里扣。

萧平朗疼得溢出哭声,浑身都在颤抖,抬手似是想推她,又将手放了回去。

柳绮繁觉着指尖湿润,抽出一瞧,果然是见了红。

萧平朗用手背遮脸,枕侧早已被眼泪打湿,因为哭泣,小腹不断抽吸。

啧啧。这是委屈地很了。

柳绮繁拨开萧平朗已凌乱不堪的上衫,将指尖的血点在他的乳尖。

那处小小的凸起也算抹上了红妆,妖冶可人。

萧平朗那处被插出了血,头发散了,腿合不上,胸腹袒露,脸却依旧捂着。

柳绮繁轻轻拨开他的双臂,捧住那张早已被泪水浇透的脸。

那双大眼睛里有哀怨,羞涩,爱意,责怪,唯独没有恨意。

算是个不错的玩物,这次或许可以玩得久些。柳绮繁心想。

金陵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

萧相家的小公子第一次夜不归宿,次日方归家。家仆站在门口,遥看其乌发沾雪,素肤瘦唇,身形消瘦,融入天地一片白。

萧平朗从马上下来时差点没站稳,懵懵撞撞,双目也似被冰雪冻住了往日灵动,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

萧大娘子担忧了一整夜,萧府彻夜灯火通明。家仆分散在金陵城找了个遍,书屋酒肆客栈,独独绕过了烟花柳巷。因他们知道小公子品性清高,且有洁癖,断断不会留宿那些污糟之地。

萧平朗一进门,消息就被通传了府中上下。

“我儿!你让母亲好找!”萧大娘子眼泪两行,扑到萧平朗怀里,捶打痛哭。

摸到了她小儿子的身才觉着不对。

“你身上怎的这般烫?你怎的,只穿一件里衣?!”萧大娘子惊地哆嗦着脸,泪水在瞪大的眼眶里汪不住。又是两行泪。

”我的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鹅毛大雪,滴水成冰,从袖中伸手即酷寒。

萧大娘子手里的小暖炉跌落在地,丫鬟们要捡,她又连忙自己捡了起来,捧到了萧平朗手中。

萧平朗没有回答,被暖炉烫地抖了一下,冻得通红的耳尖这才化了点寒气。

”赶紧先进屋吧。进屋再说。“

回到房中,萧平朗和衣上榻,谁人也不搭理。

这下是真出事了。小公子每每从外应酬归家,必要沐浴焚香。如此这般,真是头一回见。

可任萧大娘子如何哭哄询问,萧平朗依旧只字不言。

萧父来了也是一样。

”飞叶呢!怎么看少爷的!来人!把飞叶家法问候!“萧父道。

萧平朗掀开暖被,脸被捂得有了些生色,“不关飞叶的事。要是动飞叶,我便再出门去,冻死路边。”

一开口,他才觉着自己嗓子已如吞了刀片。

“胡说!成何体统!”

“父亲母亲,请先回吧。孩儿要休息了。”

“好,好好,不动飞叶。老爷,我们回吧。回吧。平朗,你好生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同你父亲再来看你。母亲叫了郎中来,待他来给你开几副退热的方子,到时定要服下,可好?”

萧平朗“嗯”了一声。

飞叶端来了热水,给他擦脸。

“我自己来。”萧平朗接过毛巾,擦完脸又埋到了被子里。

“飞叶,你也走吧。还有外面侯着的一圈,都去忙别的事吧。”

“少爷,多谢您方才护着小的。”飞叶温了茶水在床头。

“热茶您记得喝,小的这便下去了,朗中来我再提前来知会您。您若有什么事,小的一唤即到。“

众人退去,偌大的房内静悄悄,可听闻窗外雪落梅枝的声音。

塌上被中的鼓包探出一个脑袋,见四下终于无人,这才平躺在榻上,神色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他撇撇嘴,万分委屈涌酸涩上心头,几滴泪流入枕下。

窗外乌云密布,雪要下得更大了,颇有些大雪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萧平朗用手背擦了擦泪,翻了个身,又不禁咬牙低吟。

走前,柳绮繁在他那处涂了冰凉的药膏,说是可以消炎止痛。

繁儿姑娘骗人。

这药膏分明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觉着那处更加火辣辣地疼,疼中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胀。

她怎么可以那样对他呢。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他的一片真心到底是被扔进了风里,还是被繁儿姑娘细心采撷,别入青丝间。

繁儿姑娘这样做是因为同样倾心于他吗?

若繁儿姑娘喜爱他,可为什么又要做那样的狠,偏要将他肚皮捅穿似的?

繁儿姑娘对别人也这样做过吗?

坏人。多情人。坏人,负心人。

不,并非坏人。繁儿姑娘是云间月。月中仙。他的心上人。自是好人。他不该如此揣度她。她那样做一定有她的缘由。

萧平朗在床上辗转,又因着下身拉扯痛得嘶声。

他犹豫再三,克服了羞耻心,还是决定去查看下那处的情形。

手指刚探到那处,萧平朗就觉得不对。

虽昨夜任繁儿姑娘欺了许久,到了现下应早已闭合,为何现下那入口仍湿润微张?

萧平朗用手指触碰入口,内里被贯穿得感觉又袭来。那里竟然含着个硬物。

他又碰了一下那物件的顶端,质感温润如玉。

萧平朗突然想到,繁儿姑娘昨夜用在他身上的玉势似乎从未取出。

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脸都白了,继而又羞得红艳,如窗外腊梅。

“繁儿姑娘。。。”萧平朗握拳锤床,闷闷不得声。

萧平朗捂脸,双手修长,青筋沟壑,骨节分明,正如其人,是铮铮君子之手。

一张俊秀的脸烧得滚烫,萧平朗的眼泪刚落下就在眼尾蒸干。

无论如何,总是要拿出来的。

他咬紧下唇,自己探了手指进去。

一根自是握不住,于是又添了一根。

撕裂的痛苦熟悉而甜蜜,虽然他还未彻底适应这种感觉。

萧平朗尽力握住那玉势的柱身,动作缓慢,边往外带边抖得厉害,直到双腿都在打颤。

半天那玉势才露了个指勾。

”公子!朗中来了!“飞叶的声音由远及近。

萧平朗吓得又把玉势埋了回去,痛得咬住枕头才没泄出声。

郎中来了,身后还跟着面色担忧的母亲。

郎中简单查看了一番,说是普通风寒,但染得不轻,需要将养些时日。开了些药方子,让人去煎了。

萧大娘子放下心来,看着萧平朗喝完最后一滴药,这才将将离去。

待到萧平朗再想取那玉势时,没想到那玩意儿被他一急之下按得很深,这下连末端都摸不到了。

萧平朗按了按肚皮,似乎能隐隐感觉得到。他试图去推肚皮,但一点用都没有,急得一头汗。

“飞叶,我要沐浴。”

“好的公子,小的这就去备水。”

在浴桶里,借着水的润滑,萧平朗忍着痛,终于将那外来之物取了出来。

那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丝,模样可恨至极。

萧平朗想将那淫物碾碎扔了,又想到是繁儿姑娘的东西,于是好好冲洗了擦干水珠,用锦布包了起来,下次带回采香阁。

“萧郎下次来时,从此处小门走就好。”

今朝临走前,柳绮繁指向楼下的后院。

“繁儿姑娘,你,你可有些喜欢的吃食,我下次给你买来。”萧平朗嗫嚅。

“萧郎说什么,奴家未听清。”

“你可喜欢,酥山果脯之类的,我见金陵们的姑娘们都爱吃那些。”

柳绮繁笑了笑,花颜媚骨,国色倾城。

她勾了勾萧平朗的下巴,细看他躲闪的眼睛,逗小狗似的,觉得甚是有趣。

“萧郎带的小食,奴家自是喜爱的。”

“科考在即,等我取得功名,便在族中堂会上宣布为你赎身,再,”萧平朗后面几个字他自己都听不清。

【再娶你为妻。】

柳绮繁不在乎他到底说了什么,只微笑着点头道好,愿萧郎高中榜首,不负青云志。

萧平朗握住那双在他下巴游走的纤纤玉手,眼神坚定,如言千金之诺。

可他却看到了柳绮繁笑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虽是一闪而过,却将他滚烫的心一盆凉水浇透。

可下一瞬,柳绮繁又反握住他的手,捧在自己的脸侧,柔柔戚戚婉婉。

萧平朗晾干长发,换了新衣,从浴室回到榻上。

一夜折腾未曾停过,他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

【下次繁儿姑娘若还要用那玉势。就不给她弄了。】

睡着前,萧平朗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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