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这想法,如此计谋,又怎是那些人口中温和病弱的愚钝太子。
那些与前朝有所勾结的人,想必早在暗中怒骂他怎么不早夭。
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岳南山押着最近出笼的罪犯就要离开。
岳珊跟了上去,“祖父,今日我……”
她话没说完,得到了岳南山肯定的目光,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珊儿,长大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做吧。岳家是你的后盾,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成就绝对比今日大。”
岳南山叹了口气,今日他在此处看见了孙女惊讶一瞬。
原来向来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孙女有自己的想法。
他向来溺爱,哪怕让岳珊跪祠堂也是无奈之举,岳家有他在,荣光不散,若是没有一个继承人,岳家迟早要垮掉。
盯着他后背的人太多了,多到数不胜数,若是岳珊一直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要吃苦头。
更何况,那时走丢的是岳珊的亲弟,是岳家唯一的顶梁柱。
岳珊听到这话,心中不感动是假的,她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岳家众人皆以她是女子拘束她,她生性洒脱,脾气火辣,性子越发越不好。
旁人的唠叨在她耳中宛若魔咒,叫人难以接受。
她眼界高,看不起比她身位比她低的人,唯一的朋友安潇潇相背而驰,怨恨她已久。
如今岳南山解开了她的心结,仅仅是因为祖父以为她跟随了太子。
开心之余,岳珊内心更多的是彷徨和不解。
明明她立志做大将军,让所有人瞧得起她,但现在稀里糊涂就被祖父夸了,承认她了。
待岳南山走之后,施然笑眯眯凑上来,调侃道:“岳大小姐,在下说的话不假吧。你的心愿已然成功了一小步,至少让向来威严的岳大将军夸赞人可不容易。”
岳珊白了他一眼,嫌弃地远离了几步。
她又不是傻子,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的是太子,施然给了她一个认识的渠道而已。
她现在愁闷的是,如何才能投入太子麾下。
于是,她看着楚宁和南宫夜遥站在一起的身影,脑海中突然萌出一个想法。www.
要不试着从楚宁身上入手。
楚宁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她今日陪同南宫夜遥来到城外,苦于灾民生活过得如此之难,她手中的金银不可能全部换成粮食施舍。
毕竟善意在某种时刻会变成毒药,人人不劳而获久了,往往收获的不是恩人。
斗米养恩,石米养仇。
南宫夜遥目光转向一大群大口大口啃着馒头的灾民,他们脸上满是愁苦、饥饿、绝望。m.
浑身上下脏兮兮,更别说穿着完好了。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他们没有暴动,被城卫们推出去坑杀,死在乱葬岗被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南宫夜遥闭眼,思绪万千,已然有了对策。
这种情况不可能长久维持下去,若是等到秋收时刻,让北国看见这一幕,难免会落井下石,更冲动者直接出动北蛮军踏破漠城,入侵南越国。
只希望岳大将军那边一切顺利,只要事情顺着他所预料的走,他有对策解决难民的问题。
此时,岳南山已经押着一群嫌疑人去牢房审问,身边跟着一百精锐押送,剩下人去其他地方继续搜查。
他们浩浩荡荡骑马走在街上,铁骑踏进青石板的声响,让诸多百姓迅速收摊,让出位置来,迎送他们。
燕京有前朝的探子,他们看见这一幕,暗中迅速发出暗号,让那些紧急撤离的人员暂时停下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漠城,领头人早与北城谈论好了一切,只待他们交接信息,秋猎试探一番,便能让北蛮大军踏破整个南越国。
到时候,前朝复苏,一切都将是他们的天下。
领头人是谁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她深藏在燕京最大的花街柳巷中,她坐在阁楼上,用面纱遮住容貌,隐约可见她倾国倾城的脸。
“吩咐下去,在燕京的人全部暂停行动,不要轻举妄动,已经有人查到我们头上来了。”
“主子,那些混入灾民中的同僚如何是好?”有人低头恭敬发问。
“暗中杀了,记得上次派人解决施家二公子的毒师去,若是办好了,重重有赏。”女子道。
“是,主子。”
人影蹿动,瞬息间,躲在暗处的人如潮水般离去,咻咻地没了声响。
此时,岳大将军离大牢不远,短短一炷香的路程,只待审问,定能牵扯出朝中大大小小的前朝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