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岳府。
岳珊跪在灵牌上,满脸泪水。
她身后围着十几个人,都是岳家的族老,个个脸上写满了怒意。
“岳珊,你可知错!”
“这可是岳家唯一的独苗苗的啊!你一个嫡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没有向我们上报就敢放岳平清出门,况且还让一个书童守着!”
岳珊哽咽着,没说话。
“岳珊啊岳珊,平日里你爹娘对你疏于管教就算了,我们这些个族老们都是看你长大的,难免疼爱你。你呢,你又是怎么回报我们这些老头子的?”一个白发苍苍的族老拄着拐杖颤巍巍道。
“对不起,都是珊儿的错,是珊儿做事太肆意妄为了,这才让歹人钻了空子。”
“找,都给我去找!”匆匆来吃的岳家族长岳南山面露怒色,气得火气上涨,摔碎了好几个茶杯,怒吼道:“平儿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要是找不到了,我该怎么活啊!我的宝贝乖孙让你这个败家女给作没见了!”
他边说边用铁棍狠狠抽打着岳珊的背。
岳南山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儿子,他儿子先是生了个女儿,就是眼前的岳珊,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乖孙儿,等着以后给岳家传宗接代,没想到居然被自家人给害死了!
他那个悔啊!真是悔不当初!
岳珊死咬牙冠没有叫出声,直到后背被打得鲜血淋漓,那些冷眼旁观的族老们这才充当好人上前拉架。
“南山兄,虽说平儿没见了,我们还得找找,今日若是找不到,就向圣上禀告,痛斥燕京城人贩子的猖狂,就连大臣的孙子都敢偷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得不错,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珊儿只是一时糊涂,若是找不到平儿,就从底下包养一个孩子上来,从小开始培养也不迟。”
岳南山怒得喘气,还是听进去了族老的话,他让岳珊把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岳珊这才一字不落地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岳南山一听到二皇子的名讳,神色变得难看起来,“你是说一切都是二皇子自导自演的?”
他啐了一口,恶狠狠道:“我呸,我就知道这个狗日的二皇子是个不怀好意的奸商,堂堂皇子跑去经商,做些下九流的勾当,也别管我们这些人看不起他!他娘潇妃也是个贱皮子,仗着自己有几个钱以为入了皇家就能为所欲为了!他们潇家是个什么东西,给我们岳家提鞋都不配!”
岳南山在祠堂面前就是一阵怒骂,随后叫下人搬了个团蒲过来,自顾自地跪坐下来,双手合十,祈祷道:“列祖列宗,帮帮你的子孙后代吧,希望明天能顺利找到平儿!”www.
“平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等着祖父来救你!”
岳南山上完香,其他族老这才纷纷上前上香,为岳清平祈祷,保佑他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等所有人上完香,已是深夜,黑压压一群人在祠堂,待岳南山发话后,这些族老都散去,留下自己的子辈在这里守夜,祈祷岳清平的平安。
岳珊被罚在祠堂跪三天三夜,不跪完不许起来!
待岳珊的爹娘知道消息,已经姗姗来迟。
岳珊昏迷,倒在祠堂里,其他几个长辈的冷眼看着,没人上前搭把手,更没人叫下人伺候她。
岳珊爹娘目眦欲裂,他们把珊儿当宝,把平儿也当宝,手心手掌都是肉,怎么能不疼惜呢!
可惜,两人到时,还没来得及把岳珊扶起来,得到的是周围几人的白眼。
“大房家的,别以为族长偏爱你,你就能让岳珊离开祠堂,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运气好,投胎投到了族长膝下,你还比不过我们!你看看自己生的叛逆女儿,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狠心扔下!”
“乱说!珊儿是我的骨肉,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平儿只是不小心走丢了,族长一定会找到他的!”陈氏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心疼地搂住岳珊的身躯,对守祠堂的几个小辈道:“我的乖乖女儿,她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远亲的小辈来评头论足!”
岳家小辈们捧腹大笑,啧了好几声,讽刺道:“谁不知道族长的儿子是个废物,是个败家子!岳长岭,叫你夫人别在这里倚老卖老。”
陈氏旁的岳长岭脸都涨红了,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明明是个长辈,被晚辈这样奚落也没有生气,唯唯诺诺说了一句:“眉娘,要不算了吧,他们还小,也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我倚老卖老?”陈氏瞪大了眼,又气又伤心,“岳长岭,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了,你爹不管不问也就算了,就连这些岳家分支的小辈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你们岳家把我的当什么了?”
“下不出崽的老母鸡咯,你要是多生几个,族长至于这么生气?”有小辈不服气地插嘴道。
岳长岭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终还是憋住了,扯了扯陈氏的衣衫,低声下气道:“眉娘消消气,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受累了,但是我是真的爱你,眉娘。”
“原谅我好不好?”
陈氏瞥见其余人看好戏的模样,硬生生忍下这份屈辱,这样的屈辱在她嫁过来的日子已经数不清了。
“原谅你可以,但我要带珊儿走!珊儿身子不好,都冻坏了,你一个做亲爹的不闻不问,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