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儿,娘跟你说,命都争来的,你不争,地位、好东西自然都是别人的......”
“娘,你不要说了。”秾芩看也不看她母亲,抬脚跑回自己房里。
她争,要争心仪的,南循王府的侧妃,她一点儿都不稀罕,有什么可争的。
再说,人家南循王可没有点她为侧妃的意思,是沈家的一厢情愿,到时候有的一番尴尬要处。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打算的,入了府,她也不到王爷面前去,安安心心当个陪嫁丫鬟,过几年寻到那个人再说。
沈叔伦从南循王府回来,步履轻巧,面如春风,边走边和符川谈笑,“大舅哥,一向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我沈某人到了南疆边陲,还有这等施展手脚的机缘。”
“纵使南循王不作为一分,文太傅也是不肯闲着的,妹夫,你的运气不算太差。”符川道。
他们上午一进南循王府,就听见文季瑶老儿壮心不已地在劝导刘挚,“......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二人不约而同地道:“王爷苦矣。”相视笑笑,符川悄声问:“文老儿的心还没死啊。”
“辅助一代明君和一代贤王一样,放心吧,都会青史留名的。”沈叔伦意味深长地笑道。
见二人来了,文季瑶才由吹胡子瞪眼一脸酸腐改为正派严肃,拱手道:“沈兄,劳你走一趟。”
回头和符川客套一句,继续转入正题,“这次借王爷的口请沈兄过来,实则有要事相商。”
沈叔伦见刘挚摊手坐在榻上,眼睑微阖,对文季瑶的话充耳不闻,不由得心生失望,口中道:“文太傅说的哪里话,您老有吩咐,但说无妨。”
“王爷,阿秋说他猎到一只红狐狸,活的......”吕澈敲着玉扇从外面进来,猝不及防地对上四人,话哽在喉咙里。
沈叔伦一见他,莫名有怨,冷睨一眼文季瑶,他看见吕澈也没什么好脸色,便掺着几分讥讽:“吕公子几日不见,越发养的风流俊俏。”
文季瑶亦道:“吕公子这身段气质,不知出身何处名门,难道家中诸人不承望公子绳继门楣?”他这话说的够狠,旁人听了,脸不禁发白。
刘挚正欲出言维护,但听吕澈哈哈大笑:“哎呀,鲜衣怒马正当时,何苦背负家族负累。太傅呀太傅,我看你是越活越无趣了。”
“你......”文季瑶气得胡子撅起老高,想找几句刻薄的话回骂,又不想在南循王和外人面前失了身份,口中冷哼一声,甩着宽大的袖子背过身去。
“芝仪,红狐狸难得一见,你去告诉阿秋一声,务必给本王留下活口,去吧,本王再听会儿太傅教导。”刘挚朝他摆摆手,眼中流露出说不出的缱绻。
吕澈笑着看了几人一眼,作揖退出,转到角门隐蔽处对几个身段俊秀,目带杀气的小生道:“抓到的人一律先关起来,王爷要亲自审问,另外,通知清虚老儿,让他务必查出上次洪利犯我循州,究竟是谁做的内应。”
小生们齐声道:“是,公子。”
“如今文季瑶在循州掌兵,暂时不要让他捉到你们活动的痕迹。这老儿一根筋,容我慢慢和王爷商议之后再知会你们。”吕澈在手掌里敲敲扇子,点玉般的俊庞带着虑色,不似平时的清雅秀隽。
“是,一切听公子吩咐。”小生们抱拳作揖,道别,身影瞬间消弭在高墙青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