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挚回府,密召吕澈道:“你这几天抓紧以太子府的身份和花家接触,弄到花琨的笔迹来,叫能人仿着写一封退婚书给沈叔伦那边,记住,此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太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花家若不是自愿退婚,日后闹出岔子来,对沈姑娘可是不利。”吕澈道。
“花琨老贼,这几年不做好事,暗地里草菅多少条人命,你这边一得手,就叫黄雀给他安排个不露痕迹的死法。他死了,谁还记得花梁和沈秾辉的婚约,至于沈家那边,拿了退婚书,为着自家女儿的前程考虑,无故不会说出去的。”刘挚年轻白皙的面上忽然杀意腾腾。
“臣听说沈府的大舅哥符川一连几日都在花家转悠,莫不是为退婚这事儿。”吕澈道。
刘挚神色轻蔑道:“他如何能让花琨那老狐狸上钩。”
“臣这就去办。”吕澈心道,乖乖,你第一次对人起杀心竟是因为她。
早这样果决,哪儿轮到庄王那肖小出头。
退出几步,又转身回来,柔情道:“紫端,此事做完,我随你纵情山水,再也不要沾染污浊了罢。”
刘挚被他一声“紫端”唤的声色俱动,“芝仪,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乾右二十六年元宵刚过,皇帝刘丛下诏废太子,立庄王刘夷为新储君,诏曰:皇太子挚,地惟嫡长,幼立东宫,朕召天下明德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承天下之祚。而其性耽清闲,懒于政治,疏远正人,亲昵隐士,酒色极于沈荒,土木备于奢侈,倡优之技,昼夜不息,山水之娱,盘游无度。朕亲督年余,再无长进,岂可承社稷之鼎,何堪守宗庙之重。朕夙夜捶胸,今废刘挚为南循王,另择贤立储,以安万民。
诏书一出,群臣欢呼,天下同庆。
远在循州的沈叔伦接到花家的退婚书后心情大悦,一路小跑到沈韦氏的房里,老太太看到后,也重重地舒了口气,“此事就此作罢,再不可声张出去。”
“这个自然。”沈叔伦道。
母子俱以为是符川办事得力,说了些感激的话,沈韦氏叫婆子拿她几样上好的紫金头面送到符氏和秾珠房里,母女二人喜不自胜,一连几日都在老太太房里转悠。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的皇帝圣旨并没有奉天成运,皇帝诏曰和钦此的这些套话,这主要是古代戏文中是这么唱的,现在的电视也这么演,大家就认为是这样的。一般古代圣旨分两种:圣旨开头是昭曰是由皇帝口述旁人代写的,而开头为制曰是由皇帝亲手所写的。
废刘挚的召书是由其他人代写的(刘丛心情过分沉重,不能提笔),所以用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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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赐婚
不意没放松几天,皇帝下令废太子的诏书到了,刘挚被废,本也在沈叔伦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千万没想到储位更替的如此之快、之顺,更没想到废太子这个烫手山芋竟被丢到自己下辖之上。
尤其让他猜不透的是,刘丛下诏封刘挚为南循王的同时,循州权知军州事王和充被召回京任职,原太子太傅文季瑶接替他出知循州,掌管当地军务。
文季瑶此人,做了十几年太子太傅,是朝中为数不多坚决支持刘挚继位的重臣,此次太子被废,他不仅没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