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
除却床上,其余何处都摆满了各色晒干的植物,空气中都弥漫着不知名的草香。
“我叫林顺德”,周吴倒是没在意,名字就是一个称呼,什么都一样。
林顺德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想下床,可是腿一使力便是一阵剧痛,钻心的疼,他这才记起自己的右腿是被咬了一口,“我的腿?”
“你中了毒,你这腿怕是保不住了。”周吴盯着那条腿,神情严峻。
林顺德心中一震,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喃喃问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哪想到周吴的脸瞬间破冰,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我骗你的,哈哈…你还真相信…”
林顺德错愕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
周吴这才认真起来:“你的腿没什么事,只要养上一两个月便可痊愈,只是养伤的这段时间,切不可多动。”
林顺德松了一口气,眼里的红渐渐散去,一本正经教训道:“你这样说谎,不好。”刚正不阿的脸莫名添上了迂腐之气。
周吴便如那无知幼童一般愣在了那。
“无论如何都要多谢大夫!”林顺德就趴在床沿上磕了一个响头。
头与那床沿的一声撞击着实是吓了周吴一跳,等林顺德抬起头,红印子清晰可见,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周吴嗔怪道:“你这是干嘛?!难不成还想浪费我的药为你治额头?”
林顺德又是一个作揖,“绝无此意,实在是想表达感谢之情。”
“行了行了。你要再对着我拜下去,我怕我会折寿。”一袭白衣挺立在林顺德面前。
“对不起,我绝非有意。”林顺德又要俯身,却被周吴眼疾手快拦住,“你再拜就滚出去!”
周吴甩开林顺德的胳膊,气结的很,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趣之人,一点也不好玩。
林顺德瞧了他一眼,也不好再言语什么。
面对林顺德眼底那暗藏的委屈,周吴只得长袖一甩,转身离去。
他前一分迈出木屋,后一分便听见屋内“嘭”的一声响。
寻声而去,只见他刚救回来的伤患正直挺挺趴在那摊他刚晒干的药材上,呈癫痫状。
林顺德正使劲全身力气想撑起身体,无奈脚使不上力,人就像个秋后将死的蚂蚱,努力弹跳着却不得法。
白衣一个惊慌,忙奔过去,看着四乱的药材,怒火中烧,一把推开趴在上面的林顺德,“我的药啊!!!”
腿磕在床脚上,林顺德猛地吃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你到底想干嘛?!”周吴小心翼翼分开那混在了一起的干草叶,“你知道这些药是我多辛苦才弄来的吗?!”
林顺德攀着床沿艰难地往上爬,腿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吴干脆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弄,也顾不上身上的白衣了,口中喃喃自语,“真是麻烦……”也不知是在说药,还是在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