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弟媳院儿,他细长的眼睛眯了下,无意识地用指节敲了敲指环。
他的贴身侍卫上前。
“大公子……”
晨光落在褚东封的侧脸处。
“江城可有消息?”
他一半身处y影,一半被光晕照亮。
“无。”
“既然没有,让老四过去一趟吧!”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走了。
……
褚东封回去换了一身暗褐se常服,越发衬得身姿清越。
他沿着长廊往正屋走去,却听见府里的几个婆子正在窗后窃窃私语。
“三夫人x子软乎乎的,真是好拿捏。”
“听说她只是个孤nv,爬上三公子的床,才枝头变凤凰的,只可怜那三公子,生生被她克si了。”
“瞧见没,这些日子,可是脸皮变厚了,天天往外跑。”
另一婆子扬了扬脸,不屑道:“她再怎样,也b不得正经家小姐。听说李家和江家yu与我们几位公子议亲,若成了,日后这三房难免要分出去。”
“三夫人身份哪b得上她们的万一,待日后几位夫人进了门,只怕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话的婆子是褚家家生子,仗着有几分后台自然是猖狂惯了,就不知如何收敛了。
更何况,她以前还是褚老夫人安排进来的,自然是眼高手低。
须臾间。
只听得东梢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后脚步声响起。
两个婆子吓了一跳,抬眼见是褚东封,面se大变,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大公子。”
褚东封走到两人面前站定,眉骨凉薄冷厉,眼眸微阖,冰冷视线落在了战战兢兢的婆子们身上。
“怎不说了。”
他连眉眼都没抬,可身后的张管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大公子这是动怒了。
几个婆子顿时花容失se,忙求饶:“大公子恕罪,老奴们知错了。”
她们本能的全身匍匐跪在地上,不住朝褚东封磕头。
“大公子饶命!”
“老奴该si,老奴不该冒犯三夫人,求大公子饶恕。”
他没说话,厅内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吭声。
半晌才听到他冰凉如水的声音,
“今日在场所有婆子,全部打二十大板送入奴窑!”
不过小半日,褚府就足足少了一半的下人。
——
阿娮听说后,径直起身去了前院,小九赶忙拿了披风跟上。
院落外,地上血迹斑斑。
而褚东封在不远处浑身戾气,骇人至极。
丫婆子们瑟瑟发抖趴在长凳上,被打得嘴唇发白,血r0u模糊。
有人见阿娮出来,求饶:“三夫人,我们知错了。”
“夫人慈悲,求夫人帮我们说说,让大公子饶过我们这次。”
阿娮被眼前的血迹吓得眼眶通红,半晌说不出话。
褚东封缓步朝她走来,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吩咐道:“将三夫人送回去。”
这一夜,阿娮便病了。
这病,可畏是来势汹汹。
阿娮烧得脑袋也晕乎乎一团浆糊,身t冷得打寒颤。
中间,小九炖了汤药,可阿娮烧得迷糊,连着几次汤药都灌不下去,不见任何起se。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四下归于寂静,再听不见一点声响。
半梦半醒间,她身上衾被,被人缓缓扯开。
随后感觉到榻沿一沉,一只宽大掌心落在她纤薄背脊上,温热紧实的身t紧紧贴在她身后。
阿娮迷糊着,挣扎着被男人搂进怀中。
“是我。”
褚东封把人圈在身前,手臂力气大得吓人,她根本动不了丝毫。
她神志不算清明,只在朦胧昏光里,不由自主渐渐松弛下来,身t像被什么锁钥打开,懵懵懂懂地伸手圈牢了他的脖子。
小脸埋在他x前蹭着含着水气的眸子sh漉漉的g着人心。
褚东封的手紧了几分,纵容着拱在他x前的那张小脸儿。
“大哥哥,我冷。”
阿娮细声呢哝,嗓子微哑,sh漉漉的发黏在额上,觉得不舒服极了。
大哥哥?
褚东封的心微微停滞了一刹,看见怀中人熟睡的脸,眼尾赤红的厉害。
心里念着这两个字,也就想起很久之前。那时候他们还小,她便是这样唤他。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没这样叫过他,而且越发的谨慎规矩。久了,他也就忘了。
现在这样抱着,阿娮似被安抚般,在怀中缓缓失去了意识。
——
直到后夜,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翌日清早,阿娮从长长的一觉里醒转。
屋里已经没有大伯的身影。
阿娮眨了眨眼,回想起昨夜最后的记忆——
好像是她抱着他撒手不放,不知抱了多久,便睡了过去。
后来倒是一夜无梦了。
……那他是何时走的?
趴在床边守着阿娮的小九连忙上前,又惊又喜:“夫人可算醒了!”
这一病,阿娮身t里的力气全被ch0u走。
她在床上躺了几日过后,总算好彻底了,能够出屋走动走动。
早膳之后,前院有婆子来传,说布坊送来了这月的用度,请三夫人去库房一趟。
阿娮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随着那婆子一同前去。
这边她刚选了几块布料,门外便有人来报,说是大公子房里的张管事来领京都昨日送来的砚台。
大公子身边的人是何等身份,岂能让他在外面候着的道理。
那婆子也顾不得阿娮,忙去帮忙。
很快,库房里静了。
阿娮兴致本就不高,随意又挑了卷布。
正准备离去时,吱呀——
库房那头厚重的门被缓缓推开。那抹熟悉的玄se身影闯入她视线。
大伯怎在这?
阿娮瞬间抑制不住地后退几步。
“躲什么?怕我?”
他声音凛冽,步步b近,仿若从地狱而来。
阿娮颤颤巍巍,连嗓音都在发颤:“大伯可是来寻张管事的?他在前面的库房。”
“嗯?何时说要去寻他?”
褚东封垂眼看向角落里抖似筛糠的小身子,嘴角似乎微g了一下,眼底矜贵疏离。
他掌心用力,一把将人拉进怀中,薄热气息喷在她侧颈上,灼得人发颤。
“这般乱跑,可是病好全了?”
“嗯……”
阿娮面上微微发热,“已经好了。”
褚东封轻舐着她带着珍珠耳铛的耳垂,在她耳畔低声轻笑:“呵,狡辩。”
阿娮只觉得su麻麻,让她整个身子连带着也软成一汪春水。
褚东封微敛眉眼,伸出手轻轻拨了拨阿娮耳上的珍珠耳铛,转而在她耳尖上凶狠的咬了一口。
阿娮脱口而出的痛呼,被他欺上来的唇舌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