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顺着老太太的话,笑言:“老太太说得对,倒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撇了眼岳夫人,见她微低了头,似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反正他二人的来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又笑着上前说:“按说这话呀,不该我说。不过谁让岳府的大公子是个人才好,百家求的,少不得我厚着脸皮说上两句了”
见苏老太太微不可见的点头,又说了下去“岳夫人岳老爷,我们家篱儿虽然年幼不懂事儿,做过些出格的事儿,可现如今她大了,也懂事了,以前的事还请你们二位多多包涵才是”
方氏的话给了岳夫人台阶,她顺着话头笑道:“苏二夫人这话倒叫我们无地自容了。二小姐的才名在圣上那里都是挂了号的,这些天京城里满街的传,我们哪里还能挑她的不是”
这话且不论真假,总之面儿大家都好看。
苏老太太这才插话,笑道:“岳夫人这话说的是,即是下了旨,从此后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夸也是夸自个儿家的孩子,这些闲话就莫说了,说说正事要紧。”
岳老爷在一旁连忙应声:“老太太说的是。今儿我与文儿他娘过来就是要说说这件事儿。”
岳夫人也道:“按说苏府嫁女岳府娶媳,咱们两府这样的关系,自是不能委屈了二小姐,只是这圣下都下了旨,六礼”
这事原先方氏与苏府老太太也曾商议过。虽自古婚事讲究“六礼”全,但是二丫头的婚事即是圣上赐婚,那这“六礼”中,纳亲、问名即问生辰八字、纳吉也就定亲,这三样的程序便可省了去,单剩下纳征,也就是送彩礼、请期、迎亲这三礼了。
得了苏老太太递过来的眼神,方氏笑着把原先商议过的话,说了一遍。
岳夫人听了微微点头,也笑道:“说句不怕惹老太太不高兴的话,这还真与我想到一处了。可总怕委屈了二小姐,才有这么一问的。”
苏老太太摆摆手“圣上赐婚,又是行文那样出色的孩子,还能委屈她到哪里去?”
自岳夫人一来,方氏与苏老太太二人,句句不离夸赞岳行文的话,又兼不避晦的挑着二丫头的不是,这让岳夫人心里头好受不了,脸上刚有了点真心的笑意,又想起自家儿子提的婚期,笑容微滞,叹了口气“老太太苏二夫人明事理儿,免了前三礼,也是替我们府里考虑,可是”
方氏苏老太太见她这模样,心头一突,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不但岳夫人,就连岳老爷也觉得自家儿子提的要求太过出格,一月内嫁女,这般匆忙,倒显得对苏府的女儿不够重视了。
“可是我家那个牛心左怪的,倒急着把这迎亲的日子定下了”说着从袖子掏出来一张大红的纸,递给方氏,苦笑“老太太二夫人切莫见笑,这孩子的主我竟是一点也做不得。这个,是他背着我与老爷找人合的黄道吉日”
方氏接过来一瞧,登时哭笑不得,心头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真是什么人配什么,岳行文配二丫头倒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是一样的不知礼儿,这样的事儿竟也能自己操办?
这纸上给的选项倒也不少,分别是:三月初三,三月初八,三月十六,三月二十,和三月二十八。
便是选在三月二十八日,离现在也不到两个月,这,二丫头婚事儿快,她倒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快法。
面儿上略显诧异,便笑着掩饰过去,将纸递到苏老太太手中“老太太也瞧瞧罢,岳家大公子倒也是急性子”
苏老太太接过纸一瞧,眉头也是一皱,这未免也太快了罢。
这下换岳夫人赔笑,替自家儿子打掩护:“老太太莫怪,说起来,我也是个紧盼媳妃的,虽知他这行事不妥,少不得也厚着脸皮来说一说,求一求了。”
苏老太太片刻沉思过后,笑着摆摆手“莫说这外道话。”说着将纸递向苏老爷“你也瞧瞧。”
苏老爷接过纸张。老太太又说“这上面的日子是紧了些,我们倒是不打紧的,只是怕准备不周。”
苏老爷一瞧之下,也皱了眉头,倒不是因为旁的,而他想到了苏青筝。
二丫头的婚事由圣上赐婚,早办也使得。可这两个女儿,从他内心深处讲,倒还是想着一碗水端平的。
大丫头的婚事才刚有了些眉目,这二丫头的婚期便定得这么早,总归是有些不妥。
可苏老太太这话竟似是同意了,他到不好再立时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便有了记较,左右要嫁女,索性把大女儿的婚事儿也往前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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