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哑然,知道他心中有气,便也不跟他计较。
在等着摆饭的空档,问了他的伤势复原的情况。李谔虽然仍是冷言冷语,却也有问必答,许是见她问得详尽,到最后神色便缓了许多。
待夜色降临时,李敢带着小豆子二人将在石亭子上挂了灯笼,看架式,竟是要在这里用饭了。
饭摆上来时,青篱却吃了一惊,本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家常便饭而已,却没想到是这么满满的一大桌。
搭眼数了一下,竟是不下二十道菜色。且菜色做得十分精致,倒不象是别院厨房里做的,而是酒楼里送来的。
李谔神情淡淡的入了座“抗旱也把自己的口粮贴进去了么?离开别院才见日,瘦成这般模样。”
青篱笑着道:“我可是饿不着的。小候爷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
庄子,酒楼,养殖场,知道她饿不着,却还是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李谔的脸色又是一沉。
青篱这会也真是饿了,不理会他的脸色,拿起筷子猛吃,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赞道:“小候爷,这是哪家酒楼做的菜?味道着实不错呢。”
李谔夹了一只虾球放到她碟中“侯府的酒楼。”
青篱纠结的看着眼前的虾球,她与他熟到可以代为布菜的地步了?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吃的结果自然是他很欢喜,不吃的话,这满桌子菜估计又要祭拜给土地公了。
刹那间的权衡利弊,青篱夹了虾球放入口中,果然,借着烛光看见他嘴角漾开一丝笑意。
当然,吃了第一筷子的后果,便是接二连三的布菜,略有犹豫,他便摆出扫桌子的架式。
直吃得青篱嗓子眼里都是食物,实在塞不下了去,李谔才停了手。
用完了饭,他便又命人摆上了茶。
青篱觉今天这李谔很怪,很怪!饭吃到一半儿,已经能感觉出他与平时不大一样。怎么说呢,她从没见过这么心平气和,神情愉悦的李谔。
可是天已晚了,青篱再一次欲起身告辞。却只听“呯呯呯”的巨响伴随着一道道红的绿的黄的亮光,从别院的四面八方传来。
错愕的抬头,只见一束束美丽的火焰在空中划过,直冲云宵,并在半空中炸了开来,绽放成一朵朵的形成各异的烟花。
鼻腔中满是硝烟的味道。
响声不断,一道一道又一道,数不清的焰火划过夜空,一时间,只觉一朵又一朵灿烂的花朵在头顶高高的绽放倒映在湖中之中,别样的美丽。
青篱看向李谔,他说“听说明日是你的生辰,又是你母亲的祭日就当是与你提前过生辰了”
青篱眼眶微微有些湿意,不止感动,更多的还是那一份她永远无法回报,无法偿还的情宜注定是要负他的。
焰火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又一声的巨响,象是谁的心跳,一道一道又一道明亮绚丽而又转瞬即逝的焰火,象是谁注定要化作一场空的美梦
她强笑着道:“谢小候爷的美意,青篱很感激,很喜欢”只是仅此而已!
李谔看到她神情中的动容,不由咧着嘴笑了。
这是今晚他第一次开心的笑。
巨响还在继续,青篱抬头望天,想要努力记下这漫天灿烂的焰火,记下他的这份心意。她能做的,只能是在此刻真心的感激
从侯府别院出来时,已月至半空,那一场如梦如幻的焰火直直放了两刻钟才停歇。
合儿在她身边轻声道:“小姐,今天看来,这小候爷也不错。”
是啊,青篱微笑,这样浪漫又用心的攻势有几个女子能抵挡得了呢?
回到府中,毫不意外的那人仍在府里等着。挥退旁人,青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先生何时来的?”
岳行文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青篱失笑“先生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岳行文道:“方才不知是谁家放的焰火,很好看,你看到了没有?”
青篱点头“是很好看呢。先生莫非也想再给我放一回?”
岳行文轻弹她的额头“为师才不做那拾人牙慧的事儿。”
青篱握了他的手“是呢,先生之所以是先生,是因为先生一直是先生。”
岳行文因着她这段绕口令的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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