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柳儿乍一看见小姐,慌得什么似的,连忙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她,就要开口埋怨。
青篱止住两个丫头,三言两语将事儿说了“这会子大姐姐肯定已经哭到太太那里去了。进去了也别声张,若是见事情不妙。只管去求老太太”
杏儿柳儿还欲再问,二小姐已经率先向府门而去。
侯在二门上的路马二位婆子,焦急的盯着外面。太太已经打发了几拨人来问,二小姐为何还没回来。言语之间似是在怀疑她们与二小姐通风报信儿私自放了二小姐进府一般,不由暗暗心焦。这二位小姐,一个棒打奴才,一个大闹厨房,都不是省心的主儿,这会子二人对着闹将起来,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正忧心着,见二小姐远远的领着丫头进来了。连忙迎了出去,青篱见了这二人,二话没说,便跟着去了。临走前给这二人使了个眼色。
杏儿柳儿还未回过神来,二小姐的身影已走远,两人商量一番。一个去太太院子外面盯着些,另一个匆匆回了“篱落院”去叫红姨过来。
青篱进了太太的院子,紫竹连忙恭敬的打了帘,并悄悄递给她一个眼神。
青篱心中诧异,却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屋里,王夫人与苏老爷都披着外衣,端坐上首。苏青筝已然停住了哭声,木着一张脸儿。眼皮胀得红光发亮。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时不时的发出抽气声。
见她走了进来,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作势要扑过去。苏老爷怒喝一声“筝儿!”
将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苏青筝顿住身形,眼泪不由的又流了出来。
王夫人也被苏老爷的喝声惊了一跳,心中有气,又见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将气儿都撒到青篱身上,厉喝一声:“给我跪下!”
青篱面色不改,乖巧顺从的跪了下去。这干净利落的一跪倒把王夫人弄得一愣。随即又怒道:“别以为你做了这样子,我便不罚你了。”说着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乖巧模样。骗着老太太,骗着老爷与我。背地里倒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今日不罚你,将来不知会长成什么轻狂样儿,来人,给我取家法”
青篱见苏老爷在此,已然明白紫竹方才那眼神儿的意思。虽然她知道这位父亲也不甚喜自己,但是她总是他的女儿,若他没有昏了头,今日之事听听原由,自已或许会少受些责罚。
是以,听到太太叫要取家法,她也没做出反应来。若是他拦,自己日后定然会承他的情,若是不拦,她也不去记恨他。
苏老爷见王夫人二话不说,原由不问,上来就要用家法,忍不住又哼一声:“二丫头该不该罚,总是要问一问再说。你这上来不问原由,叫有心的人传了去,岂不是要坏你这个做嫡母的名声?”
王夫人听了这话,怔了一怔,登时将怒意强压下一半儿。自从上次二丫头闹的那一宗事起,老爷对她就不似以前,方才这话,可是在怪她?想到这里便缓了缓脸色“即你父亲替你说情,我便听你说说。”
青篱连忙将如何与青阳县主走散,如何与岳行文“偶遇”大小姐如何骂她,如何要当众扇她耳光,自己担心被人传了苏府的闲话不得已才叫两个丫头硬拉了大小姐回府等等将事情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叙述了一遍。反正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
苏青筝不待她说,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哑着嗓子怒声道:“你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与行文哥哥提着一模一样的花灯是怎么回事儿?一边走还一边说笑是怎么回事儿?”
青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花灯本是县主买的,她因买了许多物件儿,我不是跟在县主后面当个便个提东西的丫头。谁知县主一晃便不见了人影,我正着急找着,便遇见了先生”
苏青筝怒声喝道:“你莫要避重就轻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与行文哥哥一边走一边说笑,我还看见行文哥弹了你脑门儿”
听到这里王夫人脸色一变,苏老爷也紧皱眉头,不悦的重重哼一声。
王夫人变色是因苏青筝的这话,一下子便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苏老爷是因二丫头居然做出当街与男子**这等有损闺誉的轻挑事儿,而且那男子竟然是自家姐姐要提亲的对象,若是叫人听了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青篱心中暗暗叫苦,若只是说笑,尚还能找个瞎话塘塞过去,那假面狐狸仙儿非弹她脑门,这慌如何圆?
弱弱滴问:有粉红的能给一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