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不是想避着欧幼雯,只是不知道事情如何,怕她听了担心。
“哎!”林延禄轻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我并未张扬,你那二叔,也是一时间蒙了心,说起来毕竟也是一家人,这些天我也想通了,正如那幼雯姑娘所说,钱财这些东西,多一分少一分又能如何?我已经将京城那家瓷行的事情全部交由他打理去了。”
林若麟点点头“父亲觉得好便是,这些我也是不怎么在乎的,只要二叔他日后安分了,那倒也是美事,说起来,他在那瓷器店也是投了不少心思去!”
秦锦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林兄,说起来,这事你们的家事,我本不该插嘴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对于家弟不得不防啊!”林延禄点点头“我知道的!”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李氏替几人添了茶,一边就笑道“今天咱们不说这个,我听刚才幼雯姑娘提起姐姐出嫁这事,你们倒是说说,她和麟儿这婚事,该如何?”
林延禄沉吟片刻,开口道“过了年,麟儿也有二十了,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我看,便先将这婚事订下,待到明年春时,再行礼不迟!”
“如此甚好!”秦锦轻击手掌“到时候,我便将从幼雯店子里订的那只童床拿来,当作结婚贺礼!若麟,你可要努力为林家添丁入口才是!”林若麟扬唇一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你们且坐着,这几日我店子里不忙碌,都帮顾得上。我到幼雯那边看看,她家中姐姐再嫁,我也要去备份礼物才是!”李氏忙向他挥挥手“去吧去吧!另外也帮你父亲和我备上一份,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礼是少不得的!”
林若麟笑着答应了,就忙着出了门去了。
“果然,咱们是老了!”秦锦感叹一句。
三人便又笑了一回,只是继续吃茶赏梅。
却说欧幼雯这边,刚送走那首饰店的伙计,正在后屋想看看那些首饰。
看这些首饰做工精致,造型别致,不由地兴起,便捧了那各色头摇,在自己头侧比量着,林若麟轻步进来,她也浑然不觉。
直到镜中看到他正对着她扬起唇角,一副观赏的样子。欧幼雯这才红了脸,忙将头上那朵珍珠攒的珠花取下来放到桌上,故意提高声音“好大的贼儿,只当你把脚步放轻,我便听不到了!”
不等说完,已经噗得一声笑出了声,盈盈站起身来,转身对林若麟道“你不去陪你爹娘,道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把你的红利银子也给姐姐办了嫁妆去!”
林若麟笑着走过来“随你用去!便是你把钱全送与姐姐,我也不理,大不了,我便上她家吃饭去!”
欧幼雯故意板起脸道“你又是哪里的人,不过是与我合伙做个买卖,我只让姐姐把你轰出去!”
林若麟只不言语,探手过来,只是扶住她胳膊让她转身坐到镜前,仔细将她刚才急着拔那头簪弄乱的发丝理顺了,这才悄悄从袖中取出一只样式古拙的蝴蝶样的发簪来,别在她的发间“等过几日我请人送彩礼过来,你便可以戴簪了!”
欧幼雯对着镜子仔细看那发簪,这才发现那发簪非金非银,却似是陶土烧制成的陶簪,心中思及这是林若麟亲手为她烧制,不由地满了一腔柔情,嘴上却只是故意菲薄“人家送金送银送玉,你却只送我一只不值钱的土簪子,倒真是会算计!”
林若麟看她喜不自禁的眼睛,便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便也打趣道“老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叫你看上我这每日与粘土粗陶打交道的人呢,只怕日后只能戴些陶簪瓷花了!”
“我几时答应嫁你了!”欧幼雯撇撇嘴,却是担心那发簪摔坏了,仔细将那发簪从头上取了下来。只是小心地捏在手中,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就从身上取出帕子来,将那发簪小心地裹了“看来,你这店中忙碌也是假的,倒是有闲心做这些闲物件!”
林若麟嬉笑着凑上来,环住她的身子“便是让我亲都亲了,你还要嫁给别人去?莫不是,非要我这就将你整个人都占了去,才算是卯上订了钉!”
一边说着,就当真向她亲过来。
欧幼雯先还是假意挣扎,片刻便软了身体,环了他脖颈,任他的舌头胡作非为去,只是娇喘不止。
林若麟到底还算是有所把持,虽是心潮澎湃,却仍是控制着松开了那怀中香软的身子“我现在只望着这日子快些过了年去,便再不用顾忌了!”
欧幼雯粉脸娇红,听着他胸口处心跳如雷,感受着他男子的气息和温暖,只是暗自自嘲自己竟然被这不满二十的小正太迷了心去。
脚步轻响,却是欧幼晴从外面回来,进屋看这二人正互拥站在屋子里,忙着又退了出去,在屋外轻咳了一声。
欧幼雯听到声音,忙从林若麟怀中挣脱出来,一边就斜他一眼,理了理额前纷乱的刘海,这才扬起声音说道“姐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