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在古代,就是现代,一个女人没有得力的娘家,婆家人都敢随意轻贱。
男人发达了换老婆,这已经成为一种时尚。
何况自己呆了五年的地方还是个悔叫夫君觅封侯的时代,王侯将相的妻子都会产生怨气,何况自己?
其实若是钱元脩甘愿平淡的过小地主的日子,郭燕也会陪她平淡的过日子,可是,人家有志向,自己怎么能泼人家冷水?
好在古代人比现代人还文雅一些,休妻什么的还有个条例,自己好歹也跟他生了个女儿,也绑在他把儿子养这么大,看他有子有女的样子,休妻再娶的事情是做不来了。可是,弄回来一屋子姨娘的事情还是有可能发生的。郭燕虽然跟钱元脩过了五六年的恩爱日子,却没有把自己看的那么高,而且,她依旧保留着自己的半份心,钱元脩若是想要收姨娘,自己就真的跟他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了,到了那一天,男人在那里睡觉,心又归了谁都无所谓,家里的钱却一定要自己掌握,因此,今天钱元脩会说这样的话她自然是顺坡就驴,跟钱元脩半真半假的撒个娇,讨论一下将来的财产归宿问题。
钱元脩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不怎么好听,可是他一个当家男人,只读书不挣钱,总归是有些气短。这种情况在他前妻跟人跑之前,他会认为理所应当,时下男人读书考试,妻子挣钱养家,任何人都以为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自从前妻跟人跑了以后,他自小就被灌输的思想就被颠覆了,很觉得靠女人养活不应该,这也是他以前边读书还要开铺子挣钱养家的原因。
他见郭燕一个幽怨的眼神飘过来,心中的爱怜先低了头,“你是知道的,官员禁止经商,可以后凭我那点俸禄,怎么能够养家,而且,以后指不定还得家里贴银子到任上,好在等到了任上,我也算得上是一方父母,开店做生意自然方便许多,到时候就把店铺都挂在你名下。”钱元脩见郭燕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笑了笑,正色道:“开铺子却也只是图一时的松快,买田置地却是本,等日后银钱宽松了,置地却要放在我的名下,你知道,有功名的仕子名下的土地是不用交税的。”
“你呀,”郭燕原本感动的一塌糊涂,被钱元脩后来的这几句话又说的哭笑不得,“我知道了,怎么着,你也是一家之主是不是?”地是明面上的产业,只要不是遇到天灾**,出产多少东西,都是有定规的,钱元脩想要攒私房都不大容易,自己的铺子却方便许多,虽然不一定要攒私房防备以后,可是,既然在自己名下,将来无论谁有了花销,总的看看自己的眼色吧?
钱元脩绷着的脸也笑了,自从第一次春闱没有考好,钱元脩不敢松心,见新找来的人手也得力,就把家事完全扔给了郭燕,却也没有想到郭燕倒还怎能够独当一面,还挣了不少银钱。既然郭燕有这个当家理事的本事,他以后做事就少了担忧,自然的很欢喜的。
其实郭燕的起步之路并没有钱元脩以为的那样简单,刚开始租摊子做生意的时候也不容易,郭燕急于求成,又记得前世超市抢生意时候的促销手段,加上自己卖的西瓜都是自己家地里产的,少了中间环节,自然可以适当的便宜些,以期薄利多销,就让看摊子的吴年和阿力压低价钱,以吸引顾客。
可是她的行为得罪了市场的同行,人家挤兑她,人家倒没有直接砸她的探子,只找来了所谓的市场管理人员,有正经的官府看市场的,有道上的收保护费的。
郭燕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只好乖乖的出银子卖平安,吩咐看铺子的吴年和阿力,卖东西的时候,称头上只多不少,算账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抹去点零头,虽然是变相的降价拉拢客人,同行们却无话可说,生意也因此稳定了下来,最后干脆租了铺子,专门卖他的地里的出产,比如西瓜,水果,鲜鱼,鲜、干笋,鲜、干木耳,鲜、干山菌,蔬菜等。
银子虽然多少挣了些,可是交保护费什么的也漏了不少,要是家里好歹是个官,恐怕也不至于这么波折。
郭燕等家里一安定下来,就派了吴仁出去看店铺,这一次,她准备大干特干,一上来就租下了五个店面,连钱元脩都诧异:“你都想好了,要做什么吗?”
郭燕摇头,没想好怎么着,跟着钱元脩到了任上,他就是一方父母,人家怎么的也得卖他几分薄面,不管她开什么铺子,买什么东西,都会有人来买,这种公开的便宜她不占才傻,“这里山灵水秀,总有东西可以拿来挣钱的,就算是没有东西可买,吃穿住行,我可以开一个饭馆,一个成衣铺子,一个——”好吧,旅店可以跟饭馆合在一起,“剩下的等我想想——”郭燕也知道自己冒进了,连这地方的风土人情都没有了解就急着张罗卖土特产。
钱元脩摇头,笑了笑,眼神却黯淡下来:“只有你这样的才会说这里山临水秀,明明这里是穷山恶水,没有人肯来才派了我过来的,”没有人脉的候补进士能够得到这个空缺,还是他们知眼色,撒银子的结果。
第二十六章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