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贾氏开始行医,村里人都尊贾氏一声贾夫人,都说她的医术比起周家村的周郎中要好,济善堂的梁郎中也来找她商量用药的事。
听了这话,周月娥也觉得安稳了几分,“爷爷呢,去哪儿溜达了?”
王氏喜气洋洋道,“还能去哪,在村东头出水管那儿看热闹去了。咱们修了渠,知县老爷都从城里赶来看,明天咱们县每个村的里正都会过来,你为阳叔正安排人忙活着搭架子,你二伯他们都在那边呢。”
这可是大喜事,当然得好好准备。赵里正让村里人把办喜事时搭帐子用的红布找出来,在靠路沿着溪边的两大块晒麦场上搭起凉棚,底下摆得是各族办喜事用的长条桌椅,茶杯茶碗也准备了三箩筐。黄县地方虽小,但也有三十五个村,各村里正加可能跟随刘大人来的县衙来的官吏,怎么也有五十人以上,当然要多备一些,刷洗干净。
周月娥到了近处发现四处都是人,打眼四寻,见到周卫鸻的媳妇马氏现在溪水中的石头上刷洗板凳,忍不住与有荣焉地想到,现在也就北沟村还有这样的气魄,能这么痛快的用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弟妹才弄成的。这般想着,周月娥笑得更欢快了,走过去问马氏道,“五弟妹,见到爷爷他老人家没有?”
马氏站起身,紧忙道,“二姐,您来了?听说二哥送信来了,您去二嫂那了没有?”
“我就是接着信儿过来的,刚从她那儿出来。爷爷呢,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我得回去了。”
马氏努努嘴,不高兴地道,“看那儿群人,爷爷在最里边呢。他老人家这嘴,越来越没边了,好在我二嫂没过来,要我说,二姐也别过去,回头我跟他老人家说您来过了就行了。”
马氏性子直,说话也冲,周月娥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走向人群,果然见到周老爷在人群中间,正指手画脚地道,“明天刘大人来了,我得坐在大人身边,修水渠我家出力最大,就算军功行赏,我也是头把椅子。”
胖子一脸不高兴地听着,哼哼几声不知道说啥。周三奶奶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厚脸皮的周老爷子,“大哥,修水道出钱的是宇儿他娘,出力的是村里的大伙,你没出钱没出力,这把椅子可轮不到你来做。”
周老爷子没想到周三|奶奶会当年顶撞他,脸色难看起来,语气深沉,竟带着几分威胁地意味,“卫极是我的亲孙儿,他出的钱就是代表我的。卫极刚来了信儿,说他不在家这些日子,家里的一切都由我做主。三弟妹顾好自己家的事儿就不容易了,别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周三奶奶气呼呼地戳着拐棍,“大哥,你早就给他们哥几个分家了,卫极家可不归你管。”
周老爷子站直身子,背着手理直气壮地道,“就算分了家,我也是他亲爷,他也得听我的。”
胖子不服气地嘟囔道,“这话,您要是敢在周二哥和二嫂面前说一遍,我就信!”
周围的村民哄笑起来。
周月娥气得肝疼,挤进去喊道,“爷爷,您老在这儿呢,卫极来信了,您看到了不?”
周老爷子每次见到周月娥,就想起当年周卫极走后她堵着家门骂大街的情形,脸色是很不好,怕她嘴没边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坏了他的大事,赶紧道,“看到了,二子媳妇接了信就给我送过来了。”
周月娥闻言笑了,“那就好,我还怕您没看到呢。不过您老认得的字不多,怕是没看明白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