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德出去安排,周老夫人吩咐完事情,也觉得累了,靠在椅背上有些喘气。毕竟是大病初愈的身子,禁不得折腾。蓝怡上前,端了温水让她喝下,“母亲,你不必忧心,有这些人在,贼人定不敢闯进来伤人的。”
周老夫人点头,握住蓝怡的手道,“桃儿,虽原因不明,但这些人可能是冲着轩儿来的,所图的无非就是家里的金银罢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损失些没什么,万不可伤了你和轩儿。咱们家人丁单薄,却掌着万贯家财,着实让人惦记。”
“母亲猜的也有可能。”蓝怡不能明言,只得顺着周老夫人说道。
“哲儿当年落水,吃的就是没有忠心护卫的亏,咱们得培养一批身手好又忠心的下人,保护好你们两个。我已让承图去请武师,再买二十个七八岁根骨好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回来教他们练武,三五年可见成效;让承思到安定寺和青驻寺各捐银千两,请佛祖保佑咱们一家人平安……”周老夫人一件件的吩咐下去,家中的下人们跟着忙碌起来。
蓝怡出了多善堂,身后多了两个贴身保镖。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均在二十上下左右,长相寻常,低眉顺眼,一点也看不出高手的样子。不过,想到这两人是桃之末的人,再想到桃之末那手足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蓝怡不敢说这两人显出的是否为真实容貌。
“你们不必跟在我身边,贴身保护少爷就是。”现在最危险的是文轩而不是自己。
“奴婢等听王管家的吩咐,贴身保护姑娘。”身后的婢女温和的笑笑,态度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蓝怡略一沉默,“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人单膝跪地,恭敬回道,“请姑娘赐名。”
蓝怡微愣,摇摇头,“起来吧,用你们原本的名字就是。”
“奴婢如花。”
“小人水秀”
如花……蓝怡呆住,看看如花寻常的容貌,暗中安慰自己好在她是个女人,没有胡子。可是,转念想到桃之末的能耐,把人易容的雌雄莫辩也不是难事……
蓝怡好后悔,好后悔没给他们改名!
“跟在少爷身边的两人,又叫什么?”蓝怡生机全无的问道,预备着再受一次打击。
如花满脸浅笑,“似锦和山明。”
如花似锦,水秀山明,恩,很美的意境,可拆开来后怎么就这么触目惊心呢。
“姑娘,府外有位拓跋先生求见。”看门的下人过来报道。
拓跋先生……拓跋孝直,他来干什么?先生,乃是对学识渊博、德高望重之士的尊称,蓝怡不认为他配得上这两个字,“请先生道二进的东花厅,我稍后就到。”
孤身前来的拓跋孝直,见到蓝怡后看了看她的左臂,竟带着几分关心的神态,“在下闻知周夫人昨日在城外遇袭,特来探望。”
蓝怡面对的一直是拓跋孝直的冷眉怒眼,一时还真不习惯他这副温和若老友的模样,“有劳拓跋先生挂记,我无事。先生到梅县多时,可寻到了仇家?”
拓跋孝直微微一笑,此时他已排除了蓝怡是自己仇家的可能性,对她放开了戒备,态度谦和有礼,总算有了几分夏州大将军该有的气度,“多亏周兄指点,几个月探查下来,总算有了些头绪。”
两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蓝怡便有些不耐烦,拓跋孝直识趣地起身告辞。蓝怡对他的来意感到莫名其妙,就算自己终于被他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可是拓跋孝直与她也没到较好到相互探望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