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儿,出了何事?”周卫极轻声问道。
宇儿一愣摇头。“没有啊。爹为什么这样问呢?”
“没事。”周卫极揉揉他的小脑袋,微笑摇头,栓好马进脱去雨披,走进厨房。
饭后,宇儿去西屋读书,蓝怡在柜子里翻找适合做马车坐垫的布料。
周卫极看着她,“明日白天再做吧,晚上做针线伤眼睛。”
蓝怡手上动作不停。终于从一摞布料中翻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土黄色粗布,“明天我要进城。今晚做好明天就能用上了。”
周卫极认真看着她,却听她又说了一句,“今日李应过来说梁有思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折了腿,当时无锋在,你过去看看吧。”
周卫极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应声出去。刀无锋并不在西院内,他快步上山到客栈之中,客栈的正厅还有几桌住店的客人正在用饭,满屋饭香,小二来回招呼着,李应站在柜台认真用笔记录今日流水。
周卫极大步走到柜台前,轻叩一声。
李应抬头,马上笑道,“东家,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
周卫极径直问道,“梁有思现住在哪里?”
“还在饮香院中。”
“今日你何时去的夫人那里,怎么会说起梁有思的事情?”周卫极又问。
李应不慌不忙地笑道,“小人今天后晌给东家送上个月的账册,向东家汇报店内的情况。”
周卫极眼神一扫,并不再问,转身去往饮香院,他纵身上了饮香院外的假山,见院内正房灯火亮着,又望了望东侧绿玉院内的灯火,跳下来走进绿玉院中。
绿玉院东厢房内,刀无锋和于伯对面而坐,正在下棋。
周卫极与二人打过招呼,坐在旁边观看。
待这场黑白厮杀完毕,刀无锋收着棋盘上的白子,言道,“二哥,我正说下完这盘棋就回去,赶巧你就过来了。”
说完,他将梁有思要走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今晚咱们不必看着,那厮是个软骨头,躺下就起不来了。”
“你们回吧,他晚上有动静,我能听得到。”于伯言道,梁有思腿折捆绑着夹板,就算他想逃动静也小不了。
周卫极和刀无锋下山,“无锋,待此事了了,你有何打算?”
刀无锋一笑,“二哥,我想当个猎户,你看可成?”
周卫极含笑点头,“以你的箭法,在这里当猎户是绰绰有余,你的户籍已经办妥,跟大哥一样落户在北沟村,回去我就把户籍给你。”
“二哥,咱们兄弟这辈子,就在这里终老了。”刀无锋伸展身躯,抬头让微雨打湿面孔,笑得惬意。
终老,真是件极平常,又极奢侈的想法,让人觉得舒坦。
回到家,文轩已经睡着了,蓝怡正在穿针引线做垫子。周卫极更衣梳洗后,上炕拿起她坐好的一个垫子,“媳妇儿,你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
蓝怡一笑,“这是最简单的平针,只要把布面和里子缝好就成。”
周卫极半躺在她身边,轻身言道,“等到雨晴了,我进山猎几张好看的皮子出来,冬日里用皮子更暖和。”
蓝怡继续低头做针线,“也行,不用挑好看的,能用就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