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好意思地搓搓说,“二嫂,屋里没热乎水,我就不给你倒了啊。”
蓝怡一笑坐在桌边,“四弟妹,又不是外人,不讲究这些虚的。”
关上门,杨氏坐到蓝怡对面,小声问道,“二嫂,这几天忙着,有件事我一直想给你提个醒,也没抽出功夫。郑寡妇事儿发那天,你带着孩子看热闹去了?”
蓝怡微微摇头,“不是去看热闹,是到南边的林子里采木耳蘑菇,恰好赶上了,四弟妹,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杨氏目光往下压了压,冷笑一声,“四婶重阳节前来给爷爷送冬衣,在院子里说的,还绘声绘色地说郑寡妇要让你给她作证,为此你和郑寡妇还吵了几句,四婶儿在那儿帮你圆场你还不领情。之后就说你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什么的。她还提高了嗓门,摆明了是说给屋里的爷爷听的。”
蓝怡想起那天周老爷子待自己的态度,有几分明白了,“难怪我和你二哥来送重阳糕时,爷爷的脸色不好看。”
“这还没完呢,”杨氏接着爆料,“五弟和五弟妹不是在你和二哥后头来送重阳糕么,看到你们送过来的螃蟹和鹿肉,回去不知跟家里头说了啥,四婶儿又跑过来挑你的理儿了,说你只给他们送过去了一块凉糕一小壶酒,还摆谱教训了七弟一顿,把四叔气得一夜没睡着觉。依我看啊,不是四叔没睡着,是她自己才对……”(未完待续。)
第四二三章奇葩理由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得有几只。蓝怡在杨氏屋内,听完她的话,对张氏有些无语。
“四弟妹,多亏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都不晓得还有这么多事儿呢!”蓝怡先感激杨氏的好心相告。
杨氏眉开眼笑,“也都不是啥有用的大事儿,就是给二嫂提个醒儿,免得你糊里糊涂地吃了闷亏。不过以二嫂的性子,想来四婶儿也就敢背地里说道几句。”
蓝怡苦笑,“瞧四弟妹说的,我哪里有什么性子!”
杨氏捂嘴笑了。蓝怡虽是他们妯娌五个中进门最晚,年纪也最小的一个,但也是最厉害的一个。这种厉害不是一般媳妇的那种撒泼打诨,声高没理儿搅三分,相反的,她知书达理,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若是遇上不讲道理的,她也敢大耳刮子扇过去。
看着她那你别多说,咱都明白的眼神,蓝怡便没有侨情下去,接着问道,“我出门少,与四婶儿没打过几次交道,她待旁人也是这样么,还是只针对我?”
“怎么说呢,四婶儿性子本就好事儿要强,爱占点小便宜。二嫂嫁进来后,你和二哥的日子是咱们这几家里过得最好的,偏她又从你这里捞不到什么好处,难免的眼气。”杨氏又转眼想了想,“还有一点,就是四婶儿把七弟当眼珠子疼着,二嫂说了七弟就等于戳了她的眼珠子。”
蓝怡点头,“这点我也想到了。为何七弟独自在家读书。不去县里的县学呢?”在大周学制中,各村的义学乃属蒙学,收八岁以上的孩子入学读书。孩子们在义学中读四五年,读的好的、家里条件过得去的,会被家里人送到县学或州学接着读书。县学除了蒙学外,还设博士、助教学官,教授更深一步的正统之学。周四发家既然想让周卫江走读科考这条路,该送他去县学才是。
说起这一点,杨氏眼神微妙起来。“送过的,四叔四婶儿在七弟十二岁时筹银子送他进了县学,没想到没去三个月他就自己回来说什么也不肯去了。爷爷问他为何。你猜怎么着?”
蓝怡想了想,“莫非是七弟与县学的同窗起了矛盾?”
杨氏缓缓摇头,“不,七弟说。县学的饭太难吃。他吃下去后身体难受,夜里也睡不好,根本无法安心读书……”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