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育点头,真诚说道:“求之不得。”
蓝怡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这个年代对女子的拘束虽然没有宋明时期那么多,但也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对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十分不屑。她能有王承德这样的父亲,对女儿百般宠爱,任她做自己爱做的事情;能遇到王二叔一家,同心协力致富;能遇到周卫极,尊重她的选择,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与人做生意,能遇到夏重潇、程小七、张平育这些人,他们也没有拘泥以世俗对女子的偏见,悦纳自己,所以她才能一步步地将生意展开。
其实,并不是这些人对女子没有偏见,而是蓝怡的做法让他们放下了世俗的偏见,这一点蓝怡自己没有认识到罢了。
从店铺出来后,王承德与二人分开去查看生意,周卫极陪着蓝怡回家,。
“周二哥,我离开北沟村时,义兄雷天泽给了我一封信,说是若有难处让我去东平府寻他的一个朋友帮忙。”
以雷天泽身份,他的朋友该有些来头才对。蓝怡想着张平育所说的话,从田知县那里入手让王明礼放弃收养文轩之事,田知县贪财,用银子求他怕是一点半点起不到效果,她也没有送银子给他的门路和由头。实在不成,不若去找找雷天泽的这位朋友。
周卫极替她隔开路人,“他说的这个朋友是何人?”
蓝怡摇头,“义兄写了一封信给我,信上是这人的住处,未留姓名。”
周卫极想着雷天泽可能的身份,想来他这个朋友该是大有来头的,没想到雷天泽竟肯为了蓝怡的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不过,有他在,蓝怡和文轩的事情他自会解决。
“不必去了,田知县的事情我来办,几日之后便有结果。”
周卫极的言语中自有一股由人信服的力量,蓝怡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要紧事。”周卫极微微低头,神情愉悦地低声说道。
什么让人高兴的要紧事?蓝怡眨着水润的大眼睛,本能地不想去问。
她眨动浓密如扇的睫毛,似乎是扫到了自己心上,酥酥麻麻的,二人离开秀水街转入回家的胡同,“我看你脸侧擦伤已结痂脱落,身上的伤可也好了?”
蓝怡现在梳着双螺髻,耳侧留着几缕秀发,恰好遮挡着从马车上跳下的擦伤痕迹。伤口已结痂脱落,只肤色与旁处有些差异,蓝怡不喜擦胭脂,所以抬头低头动作间细看还是能瞧出来的。
“已全好了,多亏了二哥的伤药。”其实,她肚子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退掉,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蓝怡觉得肚子上的伤比肩膀要严重些,有时还会觉得隐隐地疼痛。
周卫极点头,又叮嘱道:“稳妥些为好,那药酒你沐浴后用来揉搓肩膀和腹处,莫怕麻烦。最近天冷了,莫贪凉。”
他知道蓝怡和两个孩子夏日里喜欢喝井水冰过的绿豆沙,绿豆乃是寒性之物,多饮不宜,尤其是现在已近深秋了。
他语气里的关怀让蓝怡感动,乖巧地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