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这模样还是那强悍精明,被追谥为‘威后’的女强人么?”多日未见,饱受折磨的赵太后竟然憔悴成了这般模样,大将军赵括的心头陡然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我赵氏的宗亲都来了”赵太后颤抖着声音响起,这么一句问话,赵太后说得吃力无比。
大将军赵括从这声音里分明已经中气难继、油尽灯枯的味道,他心头一痛,努力沉静下来苦苦地搜索着历史的记忆,却现这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这赵太后到底病卒于何年何月,史书上未见片字记载。
赵括看着眼前的形势,心想真是天不假年,这风烛残年的赵太后,怕是自知已撑不了多久了,这才把王室宗亲的头面人物全部召来,看来她是要交代后事了。
“母后,王室宗亲已到齐,母后且节省些力气”赵王丹断断续续地回着话,说话时,那泪水已经滑落面庞,一旁的新王后李瑕更是哭得如同泪人一般。
“哭什么哭,快扶本后起来。”那赵太后一生强势,见不得赵王丹这哭哭啼啼的模样,那努着力气,训斥了赵王丹一句,在宫人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又在身后垫上了厚厚的锦被撑持着,赵太后咬了咬牙,终于稳住了虚弱得摇摇欲坠的身形。
“各位宗亲,乃我赵国之根基。今日老身将各位请来有些话想和大家伙说道说道”赵太后慢慢地聚敛着力气,尽力让自己说得连贯、清楚些。
“各位宗亲可曾记得我赵氏端于天水,先祖本为周天子驾车的御夫”赵太后,双目中渐渐地恢复了些神采,房中寂静无声,只听赵太后沙哑的声音连绵响起“自赵氏立国,至今已逾百年矣”
“武灵王,以胡服骑射变法图强,灭中山、降林胡、北拒匈奴南争诸侯;惠文王举贤任能,名臣猛将辈出这才有了我大赵今日之局面。”
说到这里,赵太后叹了一口气,那本已无神采的眼神中竟然突然现出了一丝悲戚之色。
“历观我赵国之兴衰,其乱在内,而不在外”
“丹儿年少老身自觉时日无多各位宗亲老身拜托你们,心要往一处使来日,再振我大赵雄风”
赵太后歇了几次,终于努力地把话说完,最后那句“再振我大赵雄风”她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气,喊得响亮无比,喊完后,赵太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赵太后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虽然有些话不可能说得那么清楚,该隐晦的当隐晦,但是这群王室贵族们心头已经意会,赵太后这是把年轻的赵王丹、把赵国托付给他们这些王室宗亲了。
“我等,谨遵太后谕旨”满室的王室宗亲们,齐声应诺,长身一揖,纷纷向榻上的赵太后躬身为礼。
“散去吧都去吧”随后,赵太后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看来说出这一席话,赵太后费了不少的力气,她感觉有些累了,她缓缓地闭上双目,准备静静地养神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赵太后已经下了逐客令,王室宗亲们纷纷默默地退出了太后寝宫。大将军赵括跟在父亲马服君赵奢身后,随着一帮王室贵族们往寝宫门外走去,还未走出门去,突然听到身后赵太后的一声召唤传来:“大将军赵括暂且留下”
赵括一听这话,顿时停下脚步,他木然地转动着身子,蹒跚着往赵太后走去。赵括今天是真的有些伤心了,伤心得神经已经有些麻木,他望着那虚弱不堪的赵太后,竟然心下不忍,不忍让虚弱的赵太后再费力气开口说话。
“赵括呀,来来老身这边坐着点儿“赵太后朝赵括动了动手指,接着又将赵王丹夫妻二人及一旁侍立的宫人全部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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