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让林狸也渐渐地忘记自己和陆宁的身份。
好像他林狸不是一个慕德家的家仆,不是一个侍卫,只是陆宁的同学和舍友。
像祝圆那样,拥有中央帝国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接受中央帝国学院的教育,在十年后能拿到一份该有中央帝国学院红章的毕业证书。
但不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慕德家赋予他的,就像年幼时的那一次选择,慕德家给了他第二次存活的机会。
林狸在这一刻深切的反省自己,是不是慕德家对他太过宽容了,是不是陆宁对他太好了,是不是他太过放纵自己了,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室内现在是非一般的安静,唯有的三个人都陷在自我责备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直到一声抽泣声打破室内的安静,林狸抬眼看去,就看到一滴泪水从他面前掉落,往上看去,泪水的源头还在产生更多的泪水。
那滴滴晶莹苦涩的泪珠,从陆宁痛苦伤心的眼里滑落,深深的刺痛林狸的眼睛和内心。
少夫人林狸无措的抬起手,想要安慰陆宁,让陆不要再哭泣。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祝圆也注意到陆宁的状态,区别于林狸的跪着的局促,方便行动的祝圆立马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到纸巾递给陆宁。
陆宁接过祝圆手里的纸巾胡乱的边擦泪边往角落里走。
觉得自己真是丢人,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动不动就哭,一点出息都没有。
整理好心情,就看到林狸还跪在原地,只是满脸都是对他的关切和担忧。
陆宁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就说:你让我责罚你什么?
祝圆敏锐的觉得他不该站在这里,看着明显要沟通的陆宁和林狸,祝圆转身离开房间,出去前还把门关紧。
屋内,林狸调整自己的姿势跪的更加标准,一副随时接受审判的样子。
陆宁越发心口一滞,感觉无法唿吸。
你说陆宁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说清楚,让我责罚你什么?
陆宁不想这样,但他知道这件事需要一个解决,不然以林狸的性格能跪到天荒地老。
林狸说:请少夫人责罚属下冒犯之错。
冒犯陆宁莫名其妙,说:你冒犯了什么?
林狸说:属下妄议主家,不知满足,违背家规规定,请少夫人责罚。
陆宁尽量让自己是正常的声音,但还是难以抑制的带着哭后的哽咽感。
陆宁说:我不知道家规是什么。说完还忍不住撅起嘴。
林狸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幕,沉重的气氛险些因为陆宁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给破防。
林狸说:属下还想请求少夫人可以保持对林氏仆人的这种优待。
说完,林狸好像有些难以启齿,但又豁出去的说:那些孩子们,请求少夫人今后可以仁慈宽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