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换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又叹息着开口,“这件事本也是明摆着的,是皇上要对寄王动手了。寄王远在封地,但是寄王的嫡长子却一直留在京城——年初刚请封了寄王世子,东宫这回的差事,就是想办法收集寄王世子意图叛国的罪证……皇上心急,是不打算再忍了。”
寄王就是先帝的第一个儿子,当初的大皇子。当年季家老太爷也算是在局内,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恩怨,季念然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大皇子是真的有过夺嫡之念的!而他的这位嫡长子,在当时的大皇子一派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在朝臣的评价中,他要比他的父亲更具才干,更像是一位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这差事很难做吧?”
“是啊。”秦雪歌叹了口气,“这位寄王世子也是个能人,就算真的意图叛国……又哪里又那么容易就被我们寻到了?若是真容易,他也就留不到现在了。”
“那……”冒然打听差事的进度,也不知是否妥当,季念然犹豫着问,“你们现在手里可抓到什么凭据了?”
“现在?”秦雪歌哼笑一声,“一样都没有!”
这个进度听起来可不怎么美妙。其实,哪怕没有凭据,只要皇上愿意,他都可以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寄王一家囚禁起来,甚至杀人灭口。
但是看得出来,这位刚刚继位不久的皇上,暂时还不希望自己身上被烙下“严酷”的印记,他希望的,是确实的罪名,是能够名正言顺地看着自己的敌人倒下。
可是这样为难的差事为什么就得落到秦雪歌头上?季念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平。当年季家老太爷在先帝之前离世,季家要守孝,又都在江南,对先帝离世前后的事就知道得没那么清楚。
然而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和继承就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先帝没有明确的立下太子,三皇子继位的过程,未必就想表面上的那样……无可争议!
“皇上……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着急地把寄王置于死地?”这话虽然听起来很像一句废话,但是这个问题的背后,还隐藏了另一层意思。
当今皇上,是不是夺位不正?
“当年……其实先帝早就选定了皇上,只不过一直不说罢了。”
“真的?”季念然有些不信。
“当年让我进宫给如今的太子做伴读,订下太子和你三姐的亲事,这林林总总,明面上看着都像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其实不然,这些事情的背后,都少不了先帝的影子。”秦雪歌轻笑一声,这声轻笑所蕴含的情绪,季念然竟也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