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片,拿在手里小口吃着。绣桃又给姐妹俩上了两杯热茶,就转身自去外间坐了,把卧房的空间留给了这算不上亲密的两姐妹。
季茉然想必很少在自己屋里招待姐妹们,言行举止间都透着一丝局促。季念然倒是大方些,引着季茉然说了些绣花上的事儿,又说了些最近府里发生的大小事,两姐妹说说笑笑,倒是亲近了不少。
坐了约有半个时辰,窗外的天色更阴沉了些,北风吹得呼呼乱响。“我该走了。”季念然起身告辞。
“四姐姐不再多坐一会儿?”季茉然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地挽留。她性格内向,现在又生了病,整日一个人闷在屋里,也不愿意和丫鬟们玩笑。今天季念然来和她说话,倒让她开心了不少,很想让季念然多留一会儿。
“今儿天气不好。”季念然笑着拒绝,“赶明儿天气好了我再来看你。”
季茉然也不好再留,忙着叫丫鬟过来。授衣刚被季茉然的丫鬟带到了耳房里说笑喝茶,这时刚好转了进来,听到两个小姐的动静,忙笑着道:“我和绣橘都说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雪呢,姑娘若是不走,我也要过来催了。”
一边服侍季念然披上斗篷,戴好袖筒,又让季茉然主仆留步,这才出了西厢房的门。窗外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风也大,季念然叹了口气,主仆两个沿着抄手游廊穿过堂屋门前往东厢房走去。
“天气真冷。”抄手游廊比院子里避风些,但是还是有几道寒风透过斗篷边上的缝隙钻进了季念然的衣服里,季念然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叹道。
“姑娘还是少说些话吧,等下回屋里再说。”天气渐冷,抄手游廊里也并不暖和,授衣就低声劝她,“等下喝了风,怕是要胃疼了。”
季念然不过就是想抱怨几句,听见这话也闭嘴不再多说。又走了几步就到了东厢房门口,小丫鬟鸣蜩打起厚帘子,季念然就带着授衣进了东厢房。
一进屋,一股诱人的奶香扑面而来,季念然不禁赞道:“好香的味道!”
授衣也忙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服侍着季念然解了斗篷,搭在一旁的小屏风上,也笑道:“今儿竟然有牛乳。”
流火正盘着腿坐在书房的榻上绣一方帕子,听到季念然和授衣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盈盈地走了出来,“姑娘回来了,刚石斛姐姐说姑娘中午用的不多,天气又冷,怕是回来要喊饿,让我去小厨房那些点心来。没想到小厨房有牛乳,我想着姑娘说过这个解饿,就要了些,刚放到小风炉上热着,不想姑娘就回来了。”
难得流火不贪功,还特意提了一句石斛,季念然心下也有些欣慰,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里间准备洗手换衣服,“你石斛姐姐呢?”她一边走一边问。
今日不该石斛休息,她却没在屋子里,季念然就顺口问了一句。
“石斛姐姐在耳房里裁料子呢。”流火解释道。
季念然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洗了手换了衣服就坐到了薰笼上,熏笼正热乎,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授衣端了铜盆出去,吩咐小丫鬟把盆里的殘水泼掉,流火就凑了上来,殷勤地问道:“小厨房还做了豆沙馅的小烧饼,我也拿了几个,姑娘若是饿了不如吃两个。”
这时小丫鬟又提了一小铜壶的水进来,流火帮季念然挽了袖子,一边服侍季念然洗手,一边和季念然分享新鲜事:“姑娘你猜我在小厨房里见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