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问荆:“……”
孟问荆一时傻在了原地,在经过一系列复杂又激烈的心理斗争后,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发出了一个,“嗯……”
声音小的白芷都听不见,还以为他在憋气呢,她又问了一遍,“要不要啊!不要我走了!”
“……要。”依旧声如蚊蝇。
“那走吧!”白芷拉着阿雨还走在了前面,留孟问荆一人在后面脸色铁青。
患者是一个老人,但白芷要控制住他还是有些吃力,为此她不惜爬上了床,用身体的重量作为辅助,牢牢地压制着老人的腿。
这模样给孟问荆惊到了,青楼女子倒是真的……奔放。莫名地又多了一些鄙夷与嫌恶。
白芷可老认真了,看着孟问荆一点一点将刀拔出,胆战心惊。
不过这大夫好像有点洁癖,手上触到一点血,他就要用乾净的布擦一擦,反反覆覆,换了好几块麻布。也可能是擦乾血迹,防止手滑。
白芷看着旁边那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麻布,不由惊叹,再有钱也不是这样造的吧!
手边的麻布就剩一块了,白芷对站在一旁的阿雨提醒道,“阿雨,去拿几块布来!”
阿雨很听话,跑咚咚地就去了,然后一叠乾乾净净的麻布就放在了孟问荆面前。
孟问荆刚才还在担心用完了怎么办,他又不想喊白芷去拿,也不想打断整个过程,现在竟舒舒服服地摆在面前,心里莫名有一点舒坦。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待老人家包扎好后,白芷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本身也过了饭点,还没吃饭,饿得不行。
但是还有一个患者需要包扎,他也伤得不轻。白芷想着帮忙帮到底咯,就站在孟问荆一旁,给他递一递药品与纱布。
孟问荆看着患者的伤口嘶了一声,“你这不是刀伤?像是烫伤?”
患者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解释,“是烙铁烫的!”
白芷也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身上还有好几个类似的伤口,“你这伤很奇特?还有统一的形状?”
患者竟哼了一声,“这是刑罚!烙刑!狗官些不是人!”
白芷更好奇了,“大哥说来听听?你犯了啥事?要受这么重的刑罚?”
“我可没犯事!这不是做鸭子嘛!”
“啊?”白芷一时间想歪了,又觉得和她想的意思不一样,“什么是鸭子?”
“这你都不知道啊!鸭子!大白鸭啊!”
这大哥还跟白芷唠起来了,孟问荆只觉得聒噪,紧紧地皱着眉。
白芷摇头,“我没听过这说法!”
“就是替死鬼!收了钱专门替人受刑的!”
“噢!那你收了钱,是自愿去替人受刑的?”白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