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洛川,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对于一旁的魏生锦来说,确实已经吓得肝胆具裂。
“金漫!别过去!”
魏生锦眼看着金漫朝着洛川一步一步的走近,在走近的同时,一双手朝着箭囊之中摸过去。
不用问也知道,金漫要近距离射杀洛川!
可他却明白,现在的金漫不是洛川的对手!
他可是知道如今的洛川,和当初的洛川,早已经今非昔比。那狠毒的凶残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这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金漫,是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是否已经知道眼前的洛川,现在的出招路数,和从前已经迥然不同,是否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这样贸然的一人前往这里,就没有想过会遭遇到洛川的反杀吗?
还是他以为现在自己在洛川身边,有他在,也能多少能够,给他进行一点辅助,可是他算错了时机,现在的自己,虽然是就在现场,也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瞬息万变之间,是他脑子里,这忽然闪过的几个念头。
但是,放在洛川和金漫之间,就依然是一顿激烈的交手,像是在争分夺秒的,取走对方的性命,那样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的一点时间考虑,甚至每一次的出招,都是招招致命,直奔着对方的要害而去。
这两人的武功,显然已经是和寻常的那些江湖人,没有任何办法比拟。
现在的金漫,和现在的洛川比起来,竟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可见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金漫的武学造诣,也是不断的攀升,不然的话,凭借洛川现在的内功,和外功兼修的这么个进步法,早已将从前的金漫,甩了一条街。
而眼前的金漫,不仅能够和洛川见招拆招,甚至还能在,一些巧妙的打斗之中,占据上风。
让洛川有一时之间的落败,就这样,一直俩人互相试探着,大约打了有七八十个回合。虽然听起来数目众多,但实际上,对于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来说,七八十个回合,也只是在魏生锦的脑海里,过了几个遍而已。
就这样,两人打斗了这么久之后,却是没有分出一点上下,高低,几乎是以平手告终,两人都是在武学上,很有造诣的高手,已然知道,这样打下去,根本不会分出胜负来。
所幸,两人也就撤了一些,再继续打下去的想法,两人各自退后一步,谁都没有,再次伸手上前,可是让金漫忽略了一点,就是眼前的这个洛川,依然是个疯子。
比之从前,这孩子似乎疯的更厉害了,看到了金漫撤手,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忽然间就有些生气,连从眼眸之中的那抹忧郁的紫色,现在就变得更加的妖娆可怕。
那双眼睛之中,甚至丝丝绕绕的,还有着一些血气,像是从前的金漫那样,那是入魔的征兆。
魏生锦在一旁看着,又被束缚了手脚,只能是一边看着一边干着急,对着金漫大声说的,“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快跑,这小子现在厉害的很!你打不过他的。”
谁知道,那金漫根本连看也没有看,魏生锦一眼,甚至都没有去管他现在的死活。
这个老朋友魏生锦,是被五花大绑,还是受了伤,还是缺胳膊少腿,竟然是一点也不关心,从出现到现在,一眼都没有看过来,这一点,让魏生锦的小小心灵,受到了大大的伤害。
果然之前,对金漫的设想还是太好了,他就知道这个恶婆娘,应该是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的,可是既然,今天晚上金漫能出现,魏生锦总觉得,自己已经很是感恩戴德了。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来看,金漫的骨子里是一个极其冷血冷情的人,若非是关注到他自己身边的,在乎的人和事,寻常的情况之下,金漫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可是谁想到,这死女人虽然来了,但是却对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甚至连看也没看上一眼,不是大姐,既然你来了,要和他一起同仇敌忾,对付洛川,那又为什么不管他的死活呢?
这也太矛盾了,况且之前,他要杀洛川,现在,她可是拿出了一定要杀了洛川的气势。
魏生锦可是从前明眼的看着,之前的金漫,是怎么着和那个神医苦苦哀求,让他救下洛川的。m.
比起来魏生锦现在的满头问号,神医的满头问号,也不在以下,他真的不明白,之前这个女娃娃,又是费尽心思又是托人,又是找关系,又是甚至动用了,他那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师侄燕无语,让他给自己修书一封,好不容易,送到了神医谷,和他取得联系,随即又拿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只是为了,让他去救活眼前这个小子的命。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在几天之后,也就是在个把月之后,就忽然转了心性,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淬毒的剑,来射杀洛川,这又是什么道理?
神医并不理会这些尘世之间的俗事,虽然有一颗八卦的心,但是却缺少了一点八卦的灵魂,一边看着洛川,和金漫在山坡之上剑拔弩张,你死我活,一边叹息着摇头,说到,“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我是老了跟不上潮流了。”
他一边叹息着,这么说着,一边走上前去,看着地上那半截露出来的白色羽毛长剪,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截衣袍,垫在手上,将那剑拔了起来,趁着月光,仔细打量,一边啧啧称赞,说的,“你别说啊,你这个小白脸,当的确实很值,这金漫郡主,手里确实有些好货,你瞧瞧,这可是一品的蓝颜。”
“蓝颜是什么?知己啊。”
魏生锦这时候,还不忘和神医斗咳嗽,显然,对他方才称呼自己为小白脸,十分的不高兴,神医只当没听出来,魏生锦语气之中的怨念,一边说道,“你且看这箭,是不是蓝色的,特别纯粹,特别纯净,特别美丽。”
魏生锦朝他的手上看去,的确像神医所说的那样,他手中拿着的那半截断掉的箭头,看起来就是如此的纯净美丽,像是谁把天上最干净的一朵云揉碎了,掺进了这支长剑里,但他嘴里却是逞能,于是说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