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几个星期的抢救,重伤人员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一些受了轻伤的也逐渐安排出院。^//^好不容易和鲁道夫重逢,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他又要离开,太叫人失望。真不知道等他出院之后,还能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去接近。
唉,烦呐,真是好烦人。
林微微哀声叹气地拎着饭盒,满怀心事地去值班。从拐角处转出来,前脚刚跨入医院大门,就远远地瞥见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从内堂走来。看到最中间的那个,她的小心肝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一个侧身躲到旁边的墙壁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鲁道夫他老爹——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
几个人在大门口站停,其中有鲁道夫,有温舍,还有两个素未蒙面的人。他们在那里交谈着,气氛融洽,只见里宾先生叮嘱了几句后,便伸手为儿子整了整领徽。他看鲁道夫的眼中满是关怀,诚然,对于自己的子女,他是一个慈爱的好父亲。可是,林微微仍然无法压制自己心中对他的恐惧,始终无法忘记,当初就是他和西蒙准将,一起判定了简妮的死刑,将她送进集中营。
如果不是弗雷德,简妮也确实会不负所望地死在牢营里,对他这类高官而言,捏死一条性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以前,简妮虽然是二级混血,但好歹还是帝国的公民,而现在的林微微,不但不是公民,还是一个被他们所唾弃的劣等人种。要被他知道,她对他的儿子有企图,这位中将先生又会如何对付她呢?真是不敢想象啊。
本来,要和鲁道夫破镜重圆已是十分不易,这一条路可谓是迷雾重重,现在还要加上各种障碍,更是没出路了呀。
唉,唉,唉……人生好无奈啊。
显然,里宾先生是来办私事看儿子的,所以离去时也没行举手礼。剩下的年轻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人都走得差不多,只有鲁道夫还站在门口。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门板上,目光投向父亲离去的地方,一脸若有所思。
他不离开,林微微却不能一直等下去,同事还等着她去换班。于是,只能从旁边的墙后走出来。
看见她,鲁道夫转了转眼珠,淡淡地瞥来一眼。那么陌生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想起以前他对简妮种种的好,心里堵得叫人受不了。抿起嘴,她努力想向他微笑,偏偏露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只好垂下头,快步越过他,仓皇而逃。
越是想逃开,越是逃不开。她走得太过慌忙,没料到楼梯口会有人冲下来,一时收不住势,被剧烈地撞了一下。手一松,她的饭盒子飞了出去,里面的汉堡摔成了肉饼子。
坐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那撞她的人想过来扶她,却被她漠视。呆呆地望着前方,大脑在这一刻当了机,一片空白。腿痛、手痛、心也痛,全身上下的感官中似乎只有痛还存在。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步又一步,而她的心脏也随之跟着跳动,一下又一下。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她的汉堡,装入饭盒,然后又转身向她走来。他在她面前站停,因为身形太过高大,微微不得不抬头仰视他。她眨了眨眼睛,不是梦境,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确确实实是鲁道夫。
他定睛凝视了她许久之后,将食盒递过来,林微微本能地想伸手去接。然而,在碰到他手指的那一刻,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认识简妮。”他看着她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微微沉默,这一刻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
“简妮在哪里?”他问,眼底有一簇微弱的希望之火在跳动。
简妮在哪里?简妮已经死了啊!她抿着唇,别开眼不去看他,不忍熄灭他的希冀。
得不到回答,他又问,锲而不舍,“简妮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我们失散了很多年。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语气中充满了恳